第4章
安府大门紧紧关闭,安云歌被拖回院子里,跌在地上还未来得及爬起,安修德就狠狠一脚踹了过来:“小贱人,竟敢愚弄老夫,我养你何用,今天就杀了你清理门户!”
安修德用力地一脚接一脚地踢着,好像踢的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而是杀父仇人一般。
安云歌的痛觉先前被药物锁住,此时药物已经开始失效,她被踢得浑身疼痛,喷出一口血来。
老夫人及时拉住安修德,“你现在打死她有什么用?她该死,却不能现在死,否则拿什么去应对皇后娘娘的怒火?”
“母亲的意思是?”安修德正为此事烦恼,连忙问道。
老夫人眸光冷漠,语气威严:“总要有一个人出来承担罪名,就把罪全部推到她身上,你贵为当朝丞相,皇后娘娘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撤了你的职,但咱们总得交出一个人给她出气。”
安修德闻言,如醍醐灌顶,立即一点头:“母亲说得是,那就让这小贱人再多活一会儿。”
老夫人厌恶地看了安云歌一眼道:“不过这贱丫头今日竟如此牙尖嘴利,看来以前藏得够深,为免她到皇后娘娘面前去胡说八道,煎一碗哑药给她灌下去,你再带着她入宫去请罪。”
“是,儿子明白了。”安修德连连答应。
老夫人这才由两位麽麽嬷嬷一左一右地扶着回房了。
老夫人离开后,一直装乖巧的安晚夏一个箭步冲过来,揪住安云歌的头发狠狠地扇她耳光:“贱人,敢坏我的好事,别以为我收拾不了你,你就该跟那个残废王爷做夫妻,还敢妄想嫁给太子!”
安云歌本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安晚夏这几个耳光倒是让她清醒了一些,她浑身没力,眼神却是发狠,用尽最后的力气,猛地伸手狠狠拽住安晚夏的头发。
安晚夏不查,直接被她拽下一块头皮,安晚夏痛得尖叫,想拽回去,又被安云歌掐住脖子。
安修德忙对着下人怒喝:“还不把她们拉开?看着二小姐挨打吃亏,你们都是死人吗?”
下人忙手忙脚乱地将两人拉开。
安云歌本就伤得严重,如今全身更是五彩斑斓,唯独那张脸之前没伤,现在也被安晚夏抓出了几条道子。
她伤得太重了,否则十个安晚夏也不是她的对手。
柳氏这时前来:“老爷,哑药准备好了。”
安修德不带一丝感情道:“给这小贱人灌下去,毁了她的嗓子看她还怎么出去乱说!”
“是。”柳氏眼底闪过恶毒,命嬷嬷一左一右按住安云歌,她则亲自端了药碗,在安云歌面前蹲下。
“你若是听话,好歹还能当个王妃,可你偏要作,如今连命也保不住了,张雪依也就只能生出你这样的蠢货了。”
柳氏狠狠捏住她的下巴,滚烫的汤药往她嘴里灌去。
安云歌嘴巴被烫得生疼,这并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这哑药若是吃下去,她就完了。
她不能哑!也不能死!
关键时刻安云歌猛然想起九四戒的净化功能,忙转了转手中的戒指。
九四戒可以通过扫描胃部自我分析,若是有不利于人体的毒素,可在吸收之前进行蒸发处理,但只能在吸收之前,若是已被吸收的毒素,是没办法处理的。而且也不能完全处理,只是蒸发掉大部分。
安云歌用手捂住胃部,只希望这剩下的毒素不会毁掉她的嗓子。
一碗哑药灌下去,柳氏洋洋得意地将空碗递给嬷嬷,附在安云歌的耳边低声道:“你和你娘都得死,你们母女一辈子也休想斗过我!”
安云歌眸色冰冷,迸射出着浓浓的杀意。
她等着,到底谁会先死!
柳氏被她的眼神狠狠一震,心中竟下意识一抖!
怎么可能,明明一身狼狈,明明已经是将死之人了,为什么她没有跪地求饶,反而还是这种眼神!
那眸色中浓浓的的倔强与仇恨让柳氏心中莫名发慌,她转头对安修德恨声道:“老爷,药已经灌下去了,你快带她入宫请罪吧!”
她已经等不及了,她希望皇后娘娘能马上赐死这个小贱人!
安修德一把将安云歌拎起来,粗暴地拖着她往大门口走去,一路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入了宫门,安修德一改在府中的威风,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对皇后的贴身嬷嬷道:“嬷嬷,老夫这不孝女犯下此等大罪,老夫实在是无言面对娘娘,特带了这小贱人来赔罪,还望嬷嬷通传一声。”
一边说着,一边塞了一块银子道嬷嬷袖中。
那嬷嬷对安修德点了点头,转过眼冷冷地看着安云歌:“娘娘还在午睡,任何人不得打扰,安大小姐既是来请罪的,便先跪在此处等候吧。”
“是是,应该的。”安修德赔笑地答应着,随即一脚踢到安云歌的腿弯,“还不快跪下!”
安云歌全身都在疼,连站都有些站不住,被踢得直直地跪了下去,膝盖磕上坚硬的地板,立即肿起两个大包。
眼前一阵阵发黑,她死死咬着牙,让自己跪姿笔挺,纤瘦的身影像是一尊雕像,显得倔强而孤傲。
一群宫人推着一个轮椅朝这边过来,轮椅上坐着一个身着墨色金边蟒服的年轻男子,他面容俊美,皮肤有些苍白,一双眼睛被黑布蒙了起来。
安修德上前行礼:“臣见过翼王殿下。”
翼王的下颌线紧紧绷着,形状好看的薄唇没什么血色,好半天才从喉咙里“嗯”了一声,继续由宫人推着往皇后的寝宫内走去。
安云歌看着乌泱泱的队伍尾巴,忽然感到一道凌厉的视线凝固在自己身上。
她浑身一个激灵,重伤如斯的身体也跟着下意识地做出防御的动作。
但紧接着,那种死死锁定住的感觉骤然消失,安云歌浑身一软,却是再也保持不住笔挺的跪姿,滑倒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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