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家。
嘭！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千叶转身，带着鸣人去下一家。
在千叶的德行下，这些人认错的速度很快。
几乎没什么侥幸，想要多说几句表示强硬的人。
在生死之下，从心是很正确的选择。
第三家...
第四家...
当千叶带着鸣人从第七家走出后，鸣人的眼中已然多了丝对于千叶的信服。
这是先前所没有的。
不错的变化。
千叶并没让鸣人去选择是否原谅他们。
不需要。
千叶不愿去让这孩子纠结这些所谓的良善。
在这个充满战乱的时代，良善未必可以活得好，会吃很多苦。
或者，这可以为人称赞。
但。
有用吗？
千叶宁愿让他活得更好。
回去的路上。
气氛还是很微妙。
鸣人不时偷看着千叶，最终还是问出了一直憋着的话：
“你是谁？”
“你父亲的弟弟，你应该称呼我为叔叔。”
“叔叔？”
鸣人一瞬间露出茫然来，对于这个称呼，有些陌生。
千叶叹了口气。
“就是你的亲人，现在...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
“哦。”
鸣人应了声，沉默的有些不对劲。
他抬起头来看着千叶，生涩的喊了声：
“叔叔。”
“嗯。”
千叶笑着，摸了摸鸣人那金黄的头发。
千叶的长相，与波风水门还是有些相似的，但与小太阳的阳光不同，千叶带着丝邪性。
使之看起来，有些放浪不羁的样子。
不一会。
在鸣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他现在的家。
“就是这里吗？”
“嗯。”
鸣人点头。
千叶望去。
二楼，几十平的小房子。
还未进去，便能够嗅到老旧的腐朽味道。
门关不紧，风稍大些便会开启。
屋内。
家具老旧，甚至缺失的厉害。
仅有几件日用品可勉强使用。
尚且完好，可堪一看的，仅有...床！
房内空空荡荡。
千叶蹙起眉头来。
“你平日里，都是自己生活吗？”
鸣人点头。
“没人照顾你？”
摇头。
“生活费呢？”
鸣人从兜里掏了半天，最终掏出了几个硬币来。
“只剩这么多了。”
千叶深吸口气。
这个月，才刚刚开始啊！
似是感觉到了千叶的情绪变化，鸣人有些局促的解释：
“我，太饿了，就用了些。”
“没事的，孩子。”
千叶再度摸了摸他的头。
他感觉到这孩子的敏感，便尽可能的不去刺激他。
显然。
这孩子不是乱花钱的，若不然，屋内陈设以及生活，绝不会这样。
纵然浪荡子，也会保证自己的生活。
最少，不会饿肚子。
但他的侄儿并不是。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
生活费太少。
他眯起眼睛来。
哥哥死后，鸣人定然托付给了三代火影猿飞日斩。
可是现在...
生活却这个样子。
咕咕！
突兀的声音响起。
随着千叶眸光看去，鸣人顿时脸红起来。
他打开了柜子，找到了在其内藏得最深的半箱牛奶。
拿出了两盒。
将之一盒递给了千叶。
“叔叔，给你。”
千叶接过。
并笑笑。
“谢谢。”
为了避免这孩子过于局促，千叶打开了封口，可准备饮下之际，却嗅到了一股酸臭味。
那味道令人作呕。
千叶看向鸣人。
却发现，他似乎习以为常。
最终。
千叶还是制止了他。
“它过期了，鸣人。”
鸣人抬头，“过期是什么？”
“就是坏了。”
“哦。”
他应了声，有些沮丧得道：
“应该是我放的时间太长了，这是我攒了好久的钱才买的，一直舍不得喝。”
“你放了多久了？”
鸣人想了想。
“一共有八盒牛奶，原本该是一天一盒，但我有些舍不得，多放了五天。”
千叶瞥了眼保质期。
过期一年了。
他有些不知要怎么说。
该告诉他真相？
不，他已经够惨了。
不过三岁的孩子，却受到村里人的针对。
没有朋友，没有亲人。
吃不饱，穿不暖。
出门的时候，会受到大人辱骂，孩子殴打。
就连攒了许久的钱，好不容易买到的牛奶，都是早过期的东西。
他甚至还舍不得去喝。
多放了五天...
呼！
千叶重重的呼出口气。
怒火难以压制下来。
但他还是平静的道：
“别喝了，我带你去吃别的。”
鸣人有些舍不得。
但最终还是点头。
......
一乐拉面。
看着面前一大碗热腾腾的拉面。
鸣人止不住的吞咽口水。
但还是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这个叔叔。
“吃吧，小心烫。”
他当即狼吞虎咽起来。
那模样，不知饿了多久。
看着鸣人吃饭的样子，千叶有些恍惚。
这三年里，他不知这孩子遭到了什么待遇。
但很显然，并不公正。
若他不回来的话，这样的待遇还会持续下去。
不知多久。
他是知晓往后鸣人的风光的。
七代目火影。
可，做到这一步，他要付出多少艰辛啊？
吃完拉面。
鸣人拍着肚子，十分满足。
千叶看着他：
“走吧，我们回去。”
“好。”
路上。
鸣人看了千叶的背影好久，终于在到家的那刻，开口了：
“叔叔，你还会走吗？”
千叶回过头来，再次摸了摸他的脑袋。
“不会了。”
鸣人眼中露出喜悦来。
“那这样的话，今晚就不用那么早睡了。”
“为什么？”
千叶不解的问。
鸣人顿时露出赧然来。
但还是解释了。
“睡得早的话，我就可以在梦里，认识好多朋友，虽然我不认识他们，也看不清他们的样子，但是他们会陪我，只是，他们只来一次。”
“想爸爸妈妈吗？”
千叶问。
“嗯。”
“恨他们吗？”
鸣人摇头。
“其实，他们偶尔也会来陪我的，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的样子，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可我在梦里见过。”
“我不恨他们，恨的话，梦里的爸爸妈妈也会走的。”
千叶怔住。
看着这个诉说着心里话的侄儿。
伸手将他抱住。
“往后叔叔陪你。”
“嗯...”
不久后，鸣人撑不住，还是睡了。
但死死的拉着千叶的衣服。
不肯松开。
甚至，有些轻微的响声，他都会在第一时间清醒，然后急忙去找千叶。
他没有安全感。
千叶未动，保持一个姿势待了很久，直到他彻底睡熟，方才脱掉了上衣。
给他盖好了被子。
毫无生息的走出房门。
距离房子不远的树上，坐着个戴面具的人。
暗部。
千叶很快到了旁边。
“出来吧。”
簌！
树叶抖动，人影下来。
“千...千叶大人...”
“往后不用再来了，我的侄儿不需要监视。”
“可是...这是三代大人的命令，他是九尾...”
千叶眼眸冷起：
“我不想将话再重复一次。”
“你应当清楚他的身份，他的遭遇，别让我动手。”
“一个暗部的命，还平息不了我的怒火。”
千叶懒得再说，扭身离去。
而那暗部，再犹豫了许久之后，选择了听话。
因为他知道，这位，真的不会顾忌那么多。
千叶回到了房间内。
而后愣住了。
因为他先前脱掉的上衣，叠的很整齐的放到旁边。
不大的床上，鸣人占据了一侧，留了大半空位出来。
他确信自己离开时无声。
但鸣人还是醒了。
没哭，没闹。
只是叠了衣服。
这样，若是自己想要离开的话，可以更快。
而他，只将这当做一场梦。
一个只来过一次，梦中的叔叔。
千叶注视着他。
鸣人的呼吸并不均匀。
显然醒着。
半晌，鸣人忍不住道：
“叔叔，我睡着了。”
“嗯，睡吧。”
“好。”
他听话的睡了，中途没醒。
千叶并没上床，只是在旁边看着。
床太小，难以让两人休息。
第二日很早，鸣人便清醒了。
四处去找。
看到千叶后松了口气。
“叔叔早啊！”
“早。”
屋外。
千叶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停下了挥舞的长剑，回头道。
“叔叔，你是忍者吗？”
他看了半晌，抬头问道。
“是。”
“那我的爸爸妈妈也是吗？”
“嗯。”
“他们厉不厉害，长什么样子，还有，他们喜不喜欢小孩子，见没见过我...他们是不是也用剑，他们以前就住在这里吗？”
问题很多。
鸣人说了很久，甚至不少是常识，乃至重复的问题。
这足以将任何一个人问烦。
但千叶很耐心的听着他的话。
“很厉害。”
“你爸爸很帅，妈妈很漂亮，他们非常喜欢小孩子，见过你的，他们非常喜欢你。”
“你爸爸会用剑，他是很强大的忍者，会很多忍术。”
“你妈妈...很温柔，有着一头红色的长发，她也是忍者，但没你爸爸厉害。”
“他们以前不住这里，住在另外的地方。”
千叶也说了很久。
将鸣人的问题回答了一遍。
他说的有些乱，但鸣人听的很认真，很仔细。
脸上带着向往。
最后，他笑得很灿烂：
“我有天下最好的爸爸和妈妈。”
“是啊。”
“他们很爱很爱你。”
甚至，超越了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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