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晴儿不敢置信地看着司秦，视线里都是惊恐。
“不！表哥，我错了！求你别这么对我！”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一旦被罚跪在别人卧房外面，听了一夜这种事，她还怎么活？
羞也要羞死了！
“表哥，我错了，看在这么多年我侍奉姨母的份儿上，你饶了我吧！求求你了，表哥！”
卫沭已经进来，看了主子一眼，发现他一张脸沉得几乎结冰，没有丝毫心软的迹象，心底叹了口气，拎着柳晴儿像是拎小鸡崽子，轻松拎了出去。
“表哥！我错了！求求你别这么对我！我错了！”
屋外面，柳晴儿哭得肝肠寸断，凄惨无比。
卫沭烦躁地提醒道：“我们主子喜静，表姑娘如果再聒噪，我只能堵上你的嘴了。”
柳晴儿一噎，用手死死捂住嘴，再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心底却既后悔又伤心，更恐惧。
她这辈子，真的完了！
一步错，步步错！
错得离谱！
她跪在冰凉的地面，看着凄迷的夜色，整个人无声哭得抖成筛糠。
旁边的可乐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两腿打战，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捂着肚子就跑。
“你干嘛去？”
眼尖的卫沭拦住她，质问。
“哎呀，要死人了哇。”可乐一把推开卫沭，两条短腿扑腾得飞快，“我吓得要尿裤子了！别拦我！”
卫沭紧绷着脸，嘴角抽了抽，绷了一会儿终于绷不住了，扯出来一抹耻笑。
卧房里一时间静得可怕。
虞竺竺心里七上八下的，离着几米，悄悄地偷瞄那道颀长劲健的身影。
至于这么气吗？
对于他一个古代贵族来说，三妻四妾不是正常吗？
早晚他都要迎娶王妃、侧妃，到时候，按照协议，她也是要离开的。
只不过，她提前了离开的时间而已。
摇曳的烛火中，男人的侧颜清冷绝美，他低垂的眸子，缓缓抬起，清冷冷地射向她！
那束目光极为复杂，深沉得让人看不懂。
“虞竺竺……”
他凄冷地浅笑着，一步步向她逼近，虞竺竺吓得向后退，直直靠到墙上，退无可退。
“王、王爷，事情我可以解释，有话咱们可以慢慢说。”
男人逼近到她身前，比她高出来那么多，她需得仰头才能费劲地看着他。
他单手钳住她的下巴，“还需要解释吗？你设计这一切，让那个肮脏丑陋的女人接近我，不就是想离开吗？”
虞竺竺：……
被人猜中了心思，有点讪讪。
他俯身，气息贴近了她，“这么想要离开？怎么，我没有满足你吗？和我被翻红浪时，不是很畅快吗？”
“王爷，这件事……”
“我不想听到你说话！你这个小骗子！从始至终一直在骗我，就连床榻之上的欢愉也是欺骗，你可真是令我佩服啊！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什么都顺着你，你就这么回报我的？弄个女人来爬床？”
男人一把将虞竺竺抱起来，惊得她低叫一声，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人已经被他丢在了床上。
他扯着中衣，满目寒凉，俯视着她，“虞竺竺，不管你愿是不愿，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这辈子，你就只能做我暖床的玩意儿！”
虞竺竺心一颤，“那外室协议……”
“呵呵，一张破纸，真以为能奈我若何？我不认，谁能管得了本王？”
“司秦，你混蛋！”
虞竺竺怎么也没想到，她为之奋斗的外室协议，竟然是空头支票，司秦一直在耍弄她。
被人狠狠欺骗的滋味，太特么难受了。
“还有更混蛋的。”
黑暗中，他那双鹰眸戾气狂肆。
虞竺竺一声惊叫，冷汗瞬间就冒了上来。
“司秦，我恨你！”
“恨吧，要恨就恨一辈子！”
他冷笑着，声线中毫无温存。
床帐涌动，夜色渐浓。
可乐从茅厕回来，抖抖擞擞地挨着柳晴儿站着，柳晴儿已经不再哭了，一张脸白得像鬼，双目空洞，跪在那里随时要晕过去一般。
可乐吓得贴紧墙，吞了口吐沫。
屋里突然传出来几声哭叫，唬得可乐差点栽倒。
隔着一层门，窸窸窣窣的在夜里越发显得清晰入耳。
这一夜，明月苑后院几乎都没睡。
天快明了，屋里才算消停。
可乐、卫沭守在屋外罚站。
柳晴儿最惨，跪了一整夜，中间跪晕过去，又被侍卫用凉水浇醒了接着跪，天亮被丫鬟扶起来时，两条腿根本不能走了，被人架着回的王府。
虞竺竺醒来时，已经到了午膳时，静悄悄的屋里，只有可乐守着。
“可乐……”
“小姐你醒了？”
虞竺竺坐起来，嘶嘶吸着冷气，疼得皱着眉头，半晌缓不过来。
“小姐，你没事吧？”
虞竺竺闭着眼，疼得摆摆手，“准备热水，我得泡泡。”
腿疼腰腿全身疼，累得头还有点晕，虞竺竺靠着床歇着。
司秦昨晚是真狠！
她这才知道，之前他确实都收着了。
可乐小心扶着虞竺竺，慢吞吞地挪到浴房，等到虞竺竺泡进热水里，才禁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司秦这个霸王龙！狗东西！王八羔子！”
可乐几次想要捂住小姐的嘴，小声提醒，“小姐，史嬷嬷来了。”
虞竺竺缓缓睁眼，和满脸震惊的史嬷嬷对上视线。
估计史嬷嬷被她刚才的咒骂给吓着了。
稍微有点尴尬。
“额，史嬷嬷，您怎么来了？”
史嬷嬷是王府大夫人跟前的管事，应该算是大夫人的嫡系。
“虞姑娘，这是您的滋补汤。”
可乐接过去，送到小姐嘴边，虞竺竺无奈地喝了下去。
史嬷嬷公事公办的强硬语气，“从今往后，老身就来明月苑伺候了。”
虞竺竺不解地拧眉。
等到没人时，虞竺竺低声问，“怎么回事，她怎么来了？张嬷嬷呢？”
“小姐您不知道，今天一早，风向都变了！”可乐表情很丰富，“明月苑的所有丫鬟都被王爷发卖了，连张嬷嬷也被罚去了庄子里，现在明月苑的丫鬟都是从王府新调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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