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顾倾城大口喘着气，胸口的疼痛让她近乎窒息，根本来不及分神去拒绝唐时。
直到那如火般的炽热逼近，顾倾城才从疼痛中清醒过来。
她摇着头，无声抗拒。
“不就几天没碰你，倒学会欲擒故纵的本事了！”唐时直接攻城略地。
顾倾城止不住颤抖，她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很痛。
痛到仿佛被活生生撕裂。
唐时也不好受，可他看着顾倾城那怏怏漠然的样子就是怒气暴涨。
“说，让不让我碰？”唐时将手伸进她的宽松上衣中。
那常年握仙器的手布满厚茧，落在顾倾城细腻的肌肤上带着几分粗糙。
他所碰之处，都带着针扎般的疼意。
顾倾城死死咬着舌头，一声不吭。
千年来，这是唐时第一次对自己用强。
他的温柔和细致只会用在感兴趣的人事之上，而她，早已让他倒胃口。
这没有情感的相融，只是为了宣誓他对她的绝对主权。
“怎么瘦了这么多？”唐时终是发现了异样。
那宽松衣裳内的身躯，他的大手能摸到每块骨骼的走向，几乎毫无肉感。
顾倾城的眼神黯淡的就像笼了一层雾霾，里面只有绝望和哀伤。
唐时的心口突然紧缩成一团，他愣愣地举起手抚了抚她的眼睛。
他想确认，她眼底的心碎只是自己看到的错觉。
“乖，不闹了。”唐时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中，结束了这场床榻上的战役。
整理完后，唐时本想再多陪陪顾倾城，玉芙的侍女却气喘吁吁地跑来，说是自家主子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跤了找药仙，跟本帝君说干什么？”唐时冷声道。
“可是玉妃娘娘哭着想见您，她一哭肚子就疼得更厉害了……”侍女紧张兮兮地说着。
唐时看着顾倾城：“城儿……”
“你想去就去，别假惺惺问我。”顾倾城哑声开口，嘴里溢着铁锈味。
唐时腾地站起身，那个善解人意的女人，怎么就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他甩手离开，没有回头一次。
其他女人都是争先恐后地讨好他，他也没必要在她这里受这种气。
窗外飘雪横飞，屋子里的冷清又深了几分。
顾倾城支撑着从床上起来，命小蝶拿水漱去嘴里的血腥。
她在床上足足躺了三日，腿心的涩疼才散去。
待雪融化，顾倾城将星月宫的寒冰消散，免得宫人们走路摔跤。
她想起以前诛仙台旁的梅花都是在雪融之日绽放，便御风飞去。
自从天界花神仙陨，整个天宫已经很难见到花开了。
“殿下，诛仙台旁真的有梅花吗？”
忽的，顾倾城听到了一阵娇柔的女声。
她闻声望去，小鸟依人的玉芙挽着唐时的手，正在诛仙台对岸慢步过来。
那两人也看到了梅树下坐着的顾倾城，双方明显都愣了愣。
“玉儿见过姐姐。”玉芙微微挺了挺刚隆起的肚子，礼貌行了个礼。
正在这时，一阵疾风突然刮过，玉芙头上的玉簪突然一松，直直被风吹到了诛仙台青灰石阶上。
“我的簪子！”玉芙急忙叫道。
唐时看着顾倾城那毫不搭理人的冷清样子，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火。
他直接对着她吩咐：“你去捡一下。”
顾倾城看着落在青灰石阶上的玉簪，和那日唐时送给自己的一模一样。
她突然就明白，玉芙在唐时眼中，已经不是随便玩玩的存在。
第一个千年，从艰苦到风光，是顾倾城陪着唐时。
后面的千年乃至更长，该轮到玉芙了。
她从梅树下起身，轻甩水袖，朝诛仙台走去。
捡完这簪子，她的心也就彻底死了。
明媚的太阳光照在石阶上有些刺眼，顾倾城刚走下台阶，便感觉到一阵剧烈的晃动。
她身子一僵，清晰看到青灰石阶似机关般裂开了数道口子往下坠落。
“城儿！别动！”身后传来唐时略显慌张的大喊。
顾倾城装作没听到，弯腰拾起那玉簪，足下的石块瞬间裂开——
“噗通”
她整个人失重般跌落诛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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