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晋升会议上临时换人,我不知道靳彦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明明他可以提前跟我说清楚,他却非要选择这种让我最难堪的方式。
部门经理王哲是当初被我挖进来的,我们一起干了七年,他最是愤愤不平,活儿也不干了,到我工位上阴阳怪气地抱怨:
「听说那个季琼雅在国外闹出什么事儿来,被公司开除了,名声都臭了,找不着工作了,这才回来的!」
「你看见他那样儿了吗,咱们这些人都不顾了,巴巴地只想着他那小情人了,真恶心,我呸!」
我没说话,目光发直地看着我的桌子,用了太久,已经很旧了,边角处全是划痕。
在公司九年,我还是没有单独的办公室。
当时靳彦说公司空间紧张,我反正天天往他办公室跑,批一间办公室也没意义,还不如让出去给别人。
我当时傻乎乎地同意了。
可是现在,季琼雅一进来就有了自己的办公室,豪华的红木办公桌椅,电脑用的是最贵的高配置 Mac。
我这才明白,原来所有的理由都只是借口,无非是靳彦觉得我不值得而已。
「不如你辞职吧!」
王哲喝了口水,不忿道:「我们都跟你干,我看这破公司迟早要完!」
我沉默片刻,轻声道:「你舍得吗?」
他一怔,默然。
我们都是从公司刚起步的时候就一起并肩作战的,这对于我们来说,已经不仅仅是一份工作了。
新城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
我舍不得。
……
对于季琼雅当副总这件事,同事们简直比我还不满。
尤其是高层,我们一起工作这么久,又没什么利益纷争,情分早就非比寻常了。
他们虽然不能明着跟靳彦对着干,但暗地里还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季琼雅的工作开展得很不顺利,跟她对接的王哲压根就不把重要的客户对接给她,只给她一些无关紧要或者特别难缠的客户资源。
其他部门的资料也都跟挤牙膏似的,她去要才给,不去要就不给。
靳彦生气地去质问,人家就说我也不知道她需要什么啊,那她要的我不都给了吗?
靳彦没方法,干脆就在我身上打主意。
他把我叫进办公室,委婉道:「这些年也辛苦你了,说是秘书,但什么都得干。」
我看着他,面无表情:「你有话就直说吧。」
靳彦对我的不识趣有些不满,却还是强忍着道:
「琼雅来了,以后你就不用这么忙了,正好你手头的那些客户都让给她吧,以后你就专职做秘书。」
他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只是不重要的事。
我身体晃了晃,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我手头的客户都是跟了好几年的老客户,他明明知道我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拿下这些客户!
那时候公司刚刚起步,我们步履维艰,手头一点资源都没有,只能在别的大公司夹缝里抢客户。
然而谈何容易,那些人一个比一个难缠。
我还记得那时候我们俩才刚毕业,那个五十多岁、大腹便便的客户带着我们去了 KTV,指着桌上的一排酒,咧出一口黄牙对靳彦道:
「你喝一杯,我就下一百万的单子!」
「别说哥哥不照顾你,这一杯酒够值钱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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