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苏轻言转头。
林晖端着两杯酒朝她走来,温柔地笑着。
他坐到她身边,看着她:“今晚,你真迷人。”
再见林晖,苏轻言浑身抗拒。
她朝后面坐过去一点,和他拉开距离,道:“林先生有什么事?”
林晖凑过去,抓住她手,言辞恳切:“言言,我们重头开始好吗?”
“婚礼上是我冲动,你肯定不会做出那种事,我知道是周雯冤枉你。现在我跟她已经没了关系,你才是我最爱的女人,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苏轻言抽出手,冷声道:“抱歉,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这句话,一半是骗林晖,一半却是真的。
在此之前,苏轻言还觉得自己理智尚存,一颗心没有沦陷。
可当林晖找上来,说了这番话,她的脑子里,竟全是廉寒行。
见林晖手又朝自己伸来,苏轻言站起身,冷声道:“你的妻儿在门口,也许还等着你去扶。”
林晖面色有一秒绷不住,转而变为伤情落寞。
“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不会强求你,以后,我远远地看着你幸福就够了。”
苏轻言心底冷笑。
这种话,她一个字都不会信。
她就是被他甜言蜜语骗了三年,才会落得婚礼上那个下场。
现在看着他故作深情的嘴脸,只觉得讽刺。
林晖举起手中一杯酒,递给她,道:“最后喝一杯吧,就当我们永远跟过去道别。”
苏轻言迟疑了几秒,伸手接过。
大庭广众,林晖应该不会做什么事。
况且,宴会场里这么多的人,他想做什么也没机会。
所以,喝了这杯酒,能暂时甩开他,也还方便。
可苏轻言还是看错了林晖。
红酒咽下喉咙,她就身子一软,随即失去了意识。
苏轻言醒过来的时候,躺在一张大床上,四周全是陌生气息。
她心头一慌,忙翻身,想要下床。
可手脚实在是酸软得不像话,完全使不出来力气。
身体内每个细胞也都是难以言喻的燥热。
苏轻言心下一惊。
林晖给她喝了什么?
她又慌忙抬手,想要掀被子,看看身上情况。
头顶却传来一道玩味的声音:“不想热火焚身被烧死就好好躺着。”
视线往上一抬。
廉寒行别墅里那医生双手插兜站在床前,那张痞气的俊脸上挂着些讥讽。
苏轻言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喉咙却像是火烧一般,干涩刺痛,发不出声音来。
他瞥她一眼,无语道:“说不出话就别说。女人都像你一样,出门不带脑子的吗?什么东西都敢乱喝!”
“太蠢了,也不知道他看上了你哪里。脸吗?还是……”
说着,他视线在苏轻言身上扫了一圈,道:“切,也不大嘛。”
苏轻言脸爆红,被他说得有些无地自容。
确实是她大意了,自以为了解林晖,自以为安全。
开门声响起。
苏轻言视线忙朝门口望去。
廉寒行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郁修诚。
他走到床边,探了探她额头,皱眉,转头朝那人问道:“还没好?”
“这一针后,睡上两小时就差不多好了。你要实在心疼,等不及可以自己上,两全其美。”
“就是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承受你的……”
这话,越说越没节操。
廉寒行面色微沉,朝他斜眼而去,他立马噤声。
不到一秒,那人又两眼发光问道:“什么情况,你真把姓林的那玩意儿给割了?”
廉寒行替苏轻言掖着被角,面不改色,淡淡道:“没用的东西,留着做什么。”
云淡风轻的几个字。
苏轻言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身子有些僵硬。
林晖竟然落得这个下场。
那她呢?
如果廉寒行真的对她目的不纯。
最后,她又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望着苏轻言忽然黯淡下去的神色,廉寒行眸子闪了闪,坐在床边,把她手拉出被子,握住。
指尖被人用力捏了一下,苏轻言回神,默不作声地望着他。
那医生倒是没发现他们这边的异常氛围,还在调侃道:“啧啧,都说君王一怒为佳人,没想到你也……”郁修诚似也听不下去了,直接大手一拽,把他拖到门口,扔出去,砰地关上门。
没了他的聒噪,空气里静得可怕。
郁修诚盯着苏轻言,眼神怪异。
廉寒行又看了她一会儿,低头吻在她额头,柔声道:“你没事,很安全。乖乖睡一觉,有我在,不要担心。”
苏轻言木然地点了点头。
药效上来,苏轻言觉得眼皮沉重无比,转眼就睡了过去。
见她熟睡后,廉寒行立即松开她,站起身,神色复杂。
郁修诚望着廉寒行,道:“聊聊?”
……
郁修诚并着廉寒行靠在围栏上,俯视着大厅里攒动的人群:“她不会喜欢这种场面,只要手里有一本书,她就能待一天。”
杯里红酒随着廉寒行指尖舞动,眼睑半阖着,看不见他眸子里的滚滚暗潮。
郁修诚夺过酒杯:“玩这么大,不怕把自己搭进去?”
“不会。”廉寒行转身,背对大厅。
郁修诚一口闷下红酒,语气冰冷道:“假戏还是真做,拎得清?”
廉寒行迈步离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林周两个人怎么处理的?”郁修诚转身问。
“放了。”
拐角处。
周雯闪身离开,脸上是骇人的阴狠笑容。
郁修诚望着那处。
眯眼,唇角微勾。
……
意识朦胧中。
苏轻言感到一盆冰水迎面浇来,蓦地清醒。
周雯狰狞的面孔撞进眼里。
苏轻言心头一震。
她怎么在这里?
她记得,睡过去前廉寒行守在她身边的。
耳边是忽远忽近的浪潮声。
苏轻言转头望去,入眼是漆黑一片,只在远处有些零星的灯火。
乌漆嘛黑的,她一时也看不出来这里是哪里。
听声音,倒应该是在海边。
周雯蹲在她面前:“苏轻言,这次不会在再有人来救你!”
苏轻言没回她话,尝试着想撑起身子,可药效还没完全过去,手脚还有些酸软,使不出力气来。
她深吸了口气,道:“我真不该一次又一次地对你心软。”
就凭屡次诬陷,伤害,她完全可以报警追究周雯责任。
周雯嗤笑:“你放过我?”
“没有那个男人,你早被我玩死了!靠着男人上位,还这么有自信,苏轻言,你可真不要脸!”
周雯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大笑起来,盯着苏轻言,道:“苏轻言,我真替你感到悲哀,你这一辈子,注定只能是替身,做女儿是替身!做女朋友是替身!”
“做情人……还是替身!”
苏轻言怔住。
“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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