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弘懿到底还是走了，他并不知道他走后方菱若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上了车，顾弘懿满脑子都是慕菀对着沈禹晟温柔笑着的模样。
曾经慕菀也喜欢这样对他笑，眉眼弯弯，嘴角有梨涡浅浅漾开，可现在慕菀对着他只会露出讥讽的笑嘲弄的笑和冷笑。
顾弘懿从烟盒里抽了根烟点上，抽了两口后，将手臂搭在车窗边沿，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给慕菀打电话。
慕菀和沈禹晟绕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壹号公馆，沈禹晟下车之后，慕菀自己开车回家。接到顾弘懿电话的时候，慕菀正在楼下等着打包小龙虾。
看到是顾弘懿的电话，慕菀以为顾弘懿是抽出了去民政局的时间，接起之后立即问道：“你明天有时间？”
顾弘懿过了两秒才明白慕菀的意思，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说话。”慕菀不满顾弘懿的沉默，无意识地提高了音量。
“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
“什么？”慕菀这里有些吵，没听清楚顾弘懿的话，走到靠路边的位置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我这里人有些多，没听清楚。”
顾弘懿觉得慕菀是在装傻，抬手把烟放嘴里，抽了口烟后冷冷问道：“你和那个男人上过床了吗？”
听到正因为不安而咬着手指甲的慕菀愣怔住，睫毛扑棱地眨着，眼睛泛着光，好似随时会落泪一般。
她出现幻听了吗？
顾弘懿刚才是再问她是不是和沈禹晟上过床？
一阵风吹过，慕菀不禁拢了拢外套，过了好几秒后才出声：“你刚才说什么？”慕菀声音突然间变得有些哑，甚至微微发着颤。
“慕菀，你说我婚内出轨，那你又算什么？”顾弘懿的声音低哑，满是嘲弄意味，“我们还没离婚呢，你就跟别的男人上床，这算什么？”
听着顾弘懿的指责，慕菀瞪大了眼睛，只觉得荒唐。
“谁告诉你我和别人上床了？”慕菀无意识地呵笑一声，“方菱若？”
听到慕菀的话，顾弘懿才意识到自己的言辞太冒失，但他却不肯轻易认错，口吻仍旧冷硬：“难道没有？”
见顾弘懿仍不知错还不道歉，慕菀咬牙切齿道：“顾弘懿，你这是打算更改离婚协议条款？为了那么点儿破钱，黑白颠倒的话都能说得出来，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这下终于确定慕菀和沈禹晟的确没有发生关系，顾弘懿明显感觉到自己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就松了下来。
只要一想到那个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女人即将属于别人，一想到慕菀动情时的模样还会有别的男人看见，顾弘懿就很不爽快。
“顾弘懿，就算我真的和别的男人睡了又怎么样呢？你精神出轨，我**出轨，难不成你就比我高贵？”慕菀忍不住嘲讽顾弘懿打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的行为。
顾弘懿用手指捏灭的烟：“慕菀，夫妻一场，我提醒你一句，你那学长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弘懿，是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或者说你从方菱若那里听了些什么？”慕菀声线清冷语调讥诮，“顾弘懿，你管好你自己的下半身就好，我的下半生用不着你关心。”
慕菀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她实在是不想继续和顾弘懿有任何的交流。她怕自己真的被顾弘懿这个混账给气死。
把小龙虾拎回酒店，慕菀突然间想起自己似乎不能吃这东西，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慕菀卸了妆换了衣服，摊着身子躺在床上，翻来又复去，怎么都不舒坦。
因为不曾期待过孩子，在失去之前并不知晓孩子的存在，慕菀对那个因为她疏忽大意而没了的孩子没有太多的感情，所以才能够那么快恢复情绪，并且一直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每天出门不得不多穿衣服避免受寒，不敢穿高跟鞋怕碰了摔了，在外面吃饭总得在吃饭之前查一遍所点的菜里有没有不能吃的，在这些时候，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来得突然去得突然的孩子。
慕菀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她很难想象那里曾经存在过一个小生命。
那是她和顾弘懿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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