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凉夏笑容一僵,她绝望摇头,爬上前,想抓住闻诀的裤脚,她想求饶,却只能发出那呜呜声。
不要,不要,闻诀,我错了,我错了,你放过凉家,求你了。
她跪在血泊中,重重的磕头。
而闻诀不为所动,搂过白月,阴狠说着:凉夏,你是本王的王妃,可苟活一命,放心,本王会让你见凉相最后一面的。
话落,他瞧着白月那惨白的小脸,似乎被吓到了,他轻声安抚着:小月,身子不舒服吗?
白月看着闻诀那受伤的小腿,她缓缓蹲下,心疼着:诀哥哥,痛吗?
说着,那豆大的泪珠就落了下来。
最后,由于情绪激动,居然昏厥过去。
闻诀惊呼出声,抱起白月朝门外跑去,忽又想到什么,他回头警告着凉夏:你若敢死,我定让凉家所有人死无全尸。
不。
她如那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绝望嘶吼着,她恨闻诀,恨他的狠戾,更恨自己,是自己爱上了这个狠戾的男人,才让凉府遭起横祸。
她想死,可是却不敢死。
她不能让父亲,母亲,还有凉府其它人,死无全尸,她是罪人,罪人。
她对不起孩子,对不起父亲,母亲,对不起凉府上上下下的人。
不行,她不能这样等着,她去求闻诀,她让出摄政王妃的位子,只求他放过凉府。
门口被没有人守着,她站起身来,脚下无力,重重跌倒在地,她没有办法,只好爬出门。
回头一看,那青石路上,两条血痕触目惊心。
不知道是不是闻诀故意为之,反正一路上并没有阻止凉夏的爬行。
凉夏也顾不得这又是不是闻诀故意要羞辱她,她只想求闻诀放过凉家,哪怕是这条命给他也所谓。
阶梯之下,身后是两条血痕,石子剜入掌心,干瘦的小手已是血肉模糊,她却感觉不到痛。
‘呯’头被重物给砸中,瞬间凉夏头都晕沉了,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凉夏咬破惨白唇,强迫拉回意思。
啊,王妃?随即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惊呼声,细听之下有几分幸灾乐祸:夫人,怎么是你,奴婢还以为是一只死狗呢?
虽然她自称奴婢,却整个人都傲气的很,只因为她是白月的贴身丫鬟阿吟。
阿吟走上前,一不小心踩在凉夏那伤痕累累的手背上,还不停的辗压,凉夏痛得咬唇,她强忍着痛,用着一只手在地上写着:本妃要见王爷。
干瘦的小手全是血迹,顺着指尖写出那几字。
阿吟看后,咯咯笑了笑:夫人正在服药,王爷没空见王妃,王妃还请原路爬回去吧,呵呵。
最后那讽刺声,让凉夏眸中悲戚,早该知道,闻诀不会这般轻易见她的,而她现在连一个丫鬟也不敢得罪,呵呵,真是可笑。
‘咯吱。’
那紧闭的房门打开,随后就听见那轻柔的咳嗽声。
阿吟,放肆,还不快扶妹妹起来。
那话语透着关切,略微有些激动,随着她的激动声,又伴随着几声咳嗽。
阿吟只是福了福身体,讽刺看了凉夏一眼,奋力拽起凉夏,而凉夏的双腿根本站不起来。
瞬间,只听见一声闷响,凉夏摔倒在地,而阿吟却告状着:夫人,你瞧,王妃好像不领情,愿意在地上像死狗一样趴着。
凉夏屈辱的闭上双眼,这辈子,她最讨厌的就是在白月面前低头,可是如今,她不得不这么做。
她慢慢爬上前,拉住白月的衣角,颤抖着手写着:白月,我要见闻诀,求你。
没有人知道,最后那两个字,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写的。
白月厌恶的扯出衣角,她缓缓蹲下,纤细白皙的手指勾起凉夏的下巴,她眼中阴狠,话却柔弱:着实不好意思,妹妹,诀哥哥没有在我这里,他去了刑场,亲自监斩凉相等人。
话落,凉夏身体轻颤,她绝望摇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哭求声,有几分渗人。
白月抬脚踢开了凉夏,理了理那被凉夏的手染上血痕的衣角,她眉头蹙起,越发觉得凉夏碍眼:所以,姐姐,你还是走吧。
说是走,却盯着凉夏那双断腿发笑。
凉夏自知求白月无望,可是,明明闻诀答应要带自己去刑场,却见父亲,母亲的,为何会反悔。
抬目,触及到白月那得意的笑容后,她明白了,惊呼大叫:是你,是你。
可不管她怎么惊呼,也只是那呜呜声,难听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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