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当晚，王老汉再次来了华清宫，他的表情越发看不透，沉沉的，很有压迫感。 李茹却恍然未觉，她不能将王老汉赶出去，只能无视。 “你和汪铎见面，只是意外？” 李茹动作一顿，嘴角嘲讽：“不然陛下以为我们是故意的？” 王老汉粗鲁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别说话阴阳怪气，你到底想做什么？” 李茹强行挣脱，却只是白费了一番力气。 “自然是搞明白三皇子来京的目的，陛下国事繁忙，也就只有我能从他嘴里撬出秘密。” “然后你就会离开？” “是。” 李茹话语果断坚决，没带一丝犹豫。 王老汉手里的力道逐渐收紧：“朕恨不得掐死你！” 李茹皱眉，呼吸渐渐困难，却倔强的没开口说一句话，直到脸色慢慢的涨红，王老汉才慢慢的放开她，面色不郁。 “过来，侍候朕更衣。” 意思就是要留宿了，李茹突然想起他们上次不美好的回忆，还有那一碗避子汤，心下更是难言的烦躁。 “陛下还是去别处吧，我答应回来，就已经是最大的底线了。” 王老汉定定的看着她，声线突然平缓。 “李茹，你是不是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这还是第一次，他们说话没有君臣之别，他没有自称为朕。 李茹原本以为足够的铁石心肠，却因为这句话悄悄的拨动了心弦。 还有感情吗？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若是没有，可分明是恨着怨着的。 李茹在心里偷偷叹了口气，她几乎想反问，只是话到嘴边，又噎了下去。 没什么意义，不管答案是什么都改变不了现状。 索性就只能沉默。 王老汉看着李茹只觉得满满都是无力感，有些人一旦狠心起来，当真是一点余地都不留。 心中憋闷，语气自然也不怎么好，甚至带着狠厉。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就算死，也必须留在这宫里！” 既然活人得不到，那么他也不介意得到一具尸体，哪怕他会痛苦。 李茹呆住了，随后是一阵阵怒意涌上心头。 自从回了宫，她已经很克制自己的脾气了，就是不希望在这段时间里留下什么把柄，只可现在她却怎么都抑制不住了。 “王老汉，你无耻！” 王老汉竟然在这句话中感觉到扭曲的快感，就好像能让李茹露出其他的情绪，就是一场胜利。 只是快感过后，他竟然也体会出了落寞。 高高在上的地位，却留不住自己想留的人。 王老汉还是没能留宿华清宫，他大可以用强，却觉得没什么意思。 现在却一个人独立亭中，只感觉周身冷寂一片。 “陛下。” 王老汉有些惊喜的回头，却在看到是皇后时，眼里的光亮落了下来。 “皇后怎么在这里？” 皇后看得出他神情落寞下来，神情有些不自然。 “臣妾睡不着，便出来走走。” 似乎同病相怜，王老汉朝皇后伸出了手。 皇后眼底闪过惊喜，将手搭上去。 两个人就这么站了一夜，氛围出奇的好。 皇后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刻，温温淡淡的，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味道。 她喜欢这样，两个人哪怕安安静静的，美誉任何人来打扰，却让人很安心，这一刻，只剩下他们自己。 她想要的，不过就是这样。 而这件事，很快传遍了后宫，自然也传到了李茹的耳朵里。 她只是怔了怔，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随后神情暗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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