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脸都不要了
阮程程胃里疼得越来越厉害，她用力吸了一口气，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真相是林念念用奶奶的命威胁我离开你，她还残忍地杀死了奶奶，是她一直在害
咔！
阮程程脖子骤然一疼，钟寒山那骨节分明的大手，死死地掐在她的脖子上，她剩下的话都被卡了回去。
阮程程，谁许你往念念身上泼脏水？！四年前，我被你雇凶撞断腿后，若不是念念付出那么惨重的代价为我治病，我现在，不过是一个残废！
你呢？阮程程，那时候你在做什么？！你在跟景灏*！
我没有！
阮程程用力摇头，阿山，我和景灏之间什么都没有，是林念念故意陷害我！我也没有雇凶撞断你的腿，是林念念
够了！生冷地将阮程程的话打断，钟寒山那张如同精工雕琢一般的俊脸上，刺骨寒凉，阮程程，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阮程程没有再继续争辩，若他不信，她所谓的解释，不过就是自取其辱罢了。
用力按了下疼得要死的肚子，阮程程有些艰难地开口，阿山，我前几天带小深去检查，他现在情况很不好，你能不能借给我钱？
对，忘给钱了。钟寒山勾唇，因为笑意没有达到眼底，他这一抹笑，看上去格外残忍。
他放开阮程程的脖子，从皮夹中抽出两张百元大钞，狠狠砸在她脸上，一次一百，高抬你了！
阮程程难过得心口仿佛要裂开，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捡起了落在地上的两张百元大钞。
姿态低微，跟母狗一样。
阮程程将那两张百元大钞放在一旁的钱夹里，收好。两百块也是钱，钟寒山为了羞辱她，几乎阻断了她所有的经济来源，他给的每一分钱，都是小深的救命钱。
放好钱后，她小心翼翼开口，阿山，你借给我五十万好不好？我一定会想办法尽快还你的！阿山，求求你救救小深！
救那个*？钟寒山冷笑岑岑，眸光凛冽如刀，阮程程，我的孩子被你残忍杀死，你和景灏的*，凭什么还活着？！我巴不得那个*早死早投胎，又怎么会去救他！
不！小深不是*！我没有打掉我们的孩子，小深是你的亲骨
闭嘴！钟寒山最后的一丝耐性都被耗尽，阮程程，若你再把那个*往我头上赖，我不介意亲自送他上路！
亲自送他上路
阮程程忽而就没有了继续向钟寒山开口借钱的力气，其实就算借，也借不出来的。
她只能使劲咬了下唇，将尊严彻底丢进尘埃里。
阿山，两百块太少了，环肥燕瘦最便宜的小姐，一次都得一千块，今天晚上，我们做了两次，你最少也得给我两千块。
呵！
菲薄的唇动了动，冰冷低沉的凉笑声溢出，周围寒寂寸草不生。
阮程程，你为了那个*，还真是脸都不要了！
说完这话，钟寒山将厚厚一摞钱狠狠砸在阮程程脸上，他转身，没有半分留恋离开。
百元大钞锋利的边角，将阮程程的脸颊划破，她感觉不到疼，她只是想着，两千块，就算不够手术费，也够小深输一次血的钱了，这样，她的小深又能多活几天，挺好的。
至于脸
这么奢侈的东西，哪有小深的性命更重要。
听到门外有脚步声，阮程程以为钟寒山心软了，又回来了，她连忙冲到门口，开门。
站在楼梯口的，不是钟寒山，是小深。
小深眸光深深地凝视着钟寒山离去的背影，小小的脸上写满了眷恋与难过。
他的手中紧紧地攥着一张纸，他的唇形无声地动了动，阮程程能看出来，他是喊了一声爸爸。
看到阮程程，小深连忙将手中的纸藏到了身后，他那苍白的小脸上挤出一抹纯真的笑容，妈妈。
小深，对不起，是妈妈不好，妈妈知道你一直想要爸爸，可是妈妈
妈妈，小深不需要爸爸。小深轻轻抱住阮程程的胳膊，懂事得令人心疼。
小深有妈妈就够了。我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小深说完这话，身子忽然一僵，如同以往的无数次一样，倒在阮程程的怀中，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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