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昨晚她只是把手放在他的手里,并没有这样握着呀?
她一有动静,喻文州这边连忙闭上了眼睛。
苏冬至摸了摸他的手,热乎多了,便蹭着身子坐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花好月圆,十全十美。
她说完之后又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这是媒人走在路上交待她的。
说这样就可以把喜气带给他,赶走他身边的厄运。
做完了找蛇蝎,她将手给拿出来,蹑手蹑脚的从床尾下床出去做早饭了。
喻文州的耳根都是红的。
他竟然不知他的小娘子竟然是个胆大的,这、这就亲上了?
难怪他放她自由身的时候,她那样的伤心*绝,原来她的清白早就是他的了。
苏冬至起身下去做早饭。
她摸到了米坛子,抓了把米煮了些粥。
然后出去找了一些野菜,洗净后切成丝放了点盐水,搅了些面,开始烧鏊子摊煎饼。
她做野菜煎饼是一绝,不要油还能煎的两面都带疙疤。
嚼起来外焦里嫩的,很是可口。
做好了早饭,她又把屋里院里都打扫了一遍。
忙活了好大一会儿,她才端着水进屋,准备给喻文州净面,却没想他已经坐起来了。
他正襟危坐,双手放在双膝上,像一个官老爷一样,不知道在想什么?
四目相对,苏冬至吓的手里的盆立刻掉在了地上,她慌乱中想要下跪。
喻文州立刻伸手虚扶一把,收起了身上外放的气势,温柔的喊道:冬至?
苏冬至闻言连忙朝他看了过去,见他面容依旧憔悴消瘦,像是病了许久的人一样。
不知那一刻仿若见到天子的感觉是哪里来的?
她连忙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结结巴巴的说:郎、郎君醒了啊?
她时刻记住媒婆的话,到了夫家要嘴甜。
好胳膊好腿,不如一张好嘴。
把夫家的人哄开心了,就能吃饱饭,还不挨打。
可是,她这夫君怎么看起来比庙会上看到的官老爷还吓人?
她始终不敢上前一步。
喻文州看得出她的恐惧,对着她说:过来。
冬至挪了过去,问:
郎君可是要我伺候你穿衣?
你我还未圆房,不必叫郎君,叫我文州就好。
冬至小心翼翼拍了拍胸口,刚刚她定被他突然醒来给吓坏了。
这男人性格挺好的,便甜甜的喊了一声:
远哥哥,我再去打水。
她说着捡起地上的盆子出去了。
喻文州一下子就想到了梦境中的样子,她总是这样甜甜的叫他远哥哥。
她现在又黑又瘦的,等到长开了,那可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要不是兄长求她在先,他说什么也不会许她自由身,让她自己主宰姻缘。
原本想着她会选择他,可不成想她竟然离开了京都。
现在想想也对啊,他们有婚约在前,他却又许她自由身,她不误会才怪。
这一世,他是绝对不会放手了。
苏冬至很快打水过来,喻文州也任由她伺候。
他甚至还有些精神恍惚,不知道前世是一场梦,还是眼前是一场梦。
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落水之后一直昏迷,多日未曾进食,身子虚的很。
苏冬至细心的帮忙他擦脸擦手。
喻宽空着手回来了。
他看到喻文州醒了,立刻激动的说:
文州,你醒了?
嗯。喻文州嗯了一声,说,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应该的。只是今日陷阱里啥都没有。喻宽有些郁闷的说道。
无妨。
你有些日子没吃东西了,你先等会儿,我去做早饭。喻宽说道。
我已经做好了。苏冬至连忙说道。
喻宽愣了一下,连忙跑到外间,看到白米粥熬的稀糊糊的,鏊子里还放着摊好的煎饼,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原本以为九岁的娃儿只会扫个地,哪想到她竟然还会做饭。
那煎饼煎的甚好,看的他直流口水。
他立刻兴奋的对着喻文州喊道:文州快来吃饭。
好。喻文州对着冬至笑了笑。
苏冬至连忙上前扶他,傻乎乎的看着他,说:远哥哥笑起来真好看。
喻文州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惯是个嘴甜的,招人喜欢。
尽管他经历过一世繁华,此刻他脸上依旧微热。
他信步朝外走。
喻宽见他走路步伐与往日不同,每一步间距相当,像极了官老爷。
虽然他还病恹恹的,但是看起来就是比衙门的官老爷有气势的多了。
他哪里能想到他是重生回来的,前世养成的习惯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了。
只当他是病的久了,不会走路了。
冬至扶着喻文州坐好了,忙着给他们盛粥。
三人端着碗,围着鏊子吃饭。
喻宽吃着野菜饼,心里甚至满足。
他从来都不知道野菜饼也可以做的很好吃,说:晚上还做这个。
嗯。苏冬至害怕他,回应跟蚊虫哼的一般,低着头,不敢看他。
你也多吃点。喻宽见苏冬至局促,便给她夹了一块煎饼。
苏冬至看到碗里多出来的煎饼感动的差点就要哭了,说:
谢谢大哥哥。
喻宽听到她喊大哥哥,顿时咧嘴笑了。
喻文州心里有些酸酸的,同时也有些心塞。
换做是旁人,铁定乱棍打出去了。
可是这人偏偏是他相依为命的兄长。
他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苏冬至把自己碗里的煎饼夹给了他,说:
远哥哥病刚好,也要多吃一些。
喻文州的心里顿时就舒服了。
还是你吃吧,我大病初愈不宜进食太多。
喻文州还是把那块煎饼还给了苏冬至。
苏冬至忐忑不安的看了看喻宽,又看了看喻文州,最终默默的低头吃饭。
这是这大半年来,她吃的最饱的一顿饭了。
家里人口多,每次吃饭都要先让着弟弟妹妹。
他们吃完了之后也基本上就不剩什么东西了。
她们家姊妹五个都相差两岁。
她头上一个姐姐,底下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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