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话我没说过
王府里纷纷下注,赌林姑娘几日会来跟王爷服软。
有人说一日,有人说两日,但都时间不长,然而没想到半个月过去了,林姑娘的病早就应该好了。
但是她就是没来。
陆越澜一日比一日暴躁,回回往门口那边望,像是等着什么人来一样。
这几日有什么人来吗?
陆越澜没说人名,但是一旁的白止伺候了他那么多年,马上就明白他想说的是谁。
有点为难的开口,并无人来。
陆越澜脸色更不好看了,也没有东西送来?
也没有。
啪!的一声,陆越澜把狼毫笔摔在桌案上。
这几日林府可有异动?
白止知道他想知道的不是林府,而是林府里的林笙。
想到之前的传闻,白止小心的看了他一眼。
最近林将军在帮林笙小姐相看未婚男子。
他帮林笙相看什么未婚男子?!
陆越澜站起身,像是有火气窝在心里,我这还没死呢!
呃
白止看他走来走去的样子,提点他,您之前不是说婚约作罢了吗?
什么时候?
陆越澜回想一下,脸色冷凝,终究没说出口。
他此前不过是吓唬她罢了,就想让她乖一点而已。
可是他没想让她乖到别的男人怀里!
拿起架子上的披风,陆越澜顶着风雪出去,可知林笙此时在何处?
这让白止怎么说呢?
他一路小跑跟在陆越澜的身后,大抵是在东湖那边跟太傅家的公子赏梅吧。
呵,陆越澜冷笑一声,脚步更快了。
赏梅?也不怕冻死他!
这酸味儿,老陈醋了。
白止瞅着自家主子这行色匆匆的样子,怎么那么像去捉奸呢?
这厢,脱离了陆越澜的阴影之后,林笙久违的感觉到了发自内心的快乐。
尤其是看着一侧素手修长的为她煮着梅花酒的太傅长子。
他一袭白衣,身姿俊秀,侧颜在冬日的暖阳里温润儒雅。
林小姐,何故这般看着在下?
他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看过来,林笙心中一跳,话不自觉出口。
你真好看。
纪长安愣了下,随即低头闷声笑了下,原来将军府的林小姐这么可爱。
冷风吹进湖边暖阁。
他伸手把煮好的酒倒一杯给林笙,暖暖身子吧。
林笙矜持的接过来,只接杯子的手指状似不经意间与纪长安的指尖擦过。
美人的指尖很暖,跟陆越澜那个狗批的温凉一点都不一样。
收拢回手的纪长安对她这小动作眉头微动,原来是个小色鬼吗?
林笙对他很满意,准备试探一下自己的目标一号。
纪公子今年二十有四了吧?怎么还未婚配呢?
林笙确实好颜色,要不然前一世也不会那么死吊在陆越澜身上了。
陆越澜狗归狗,但那副外皮却是在整个上京都没有人能够与之分庭抗礼。
他母亲是胡姬,他便相比中州的人更多一些异域颜色,眉目深邃,唇红齿白,一笑起来就是泼天的美色。
目标一号纪公子随手拿了旁边的琴,时不时的弹几个音。
颇有世家公子的风范,未遇良人,当先立业。
看来没有心上人,跟陆越澜那个狗批不一样。
她更满意了,决定主动一点,这样他们才能有故事。
馨香温软的女孩子凑近他,那纪公子觉得我怎么样?
行不行的先把婚定了,这样省得陆越澜后悔搞事。
纪长安看向她,察觉到她不是在开玩笑。
此前有谣言说二殿下悔婚舍弃了林笙,难不成是真的?
纪长安尚未回答,有人替他回话了。
什么怎么样?让本王也来参详一二。
满身风雪的陆越澜一来就撞见这一幕,直感觉气到了天灵盖。
他大马金刀的坐在了林笙与纪长安中间,皮笑肉不笑的对纪长安开口。
怎么,不方便本王听吗?
纪长安默默坐远一些,避免跟陆越澜产生什么肢体接触。
未曾。
陆越澜冷笑一声,眉目压低之后显*些凶恶暴戾来,像是择人而噬的野兽,紧紧护着自己的地盘。
我以为纪公子不高兴本王来呢,原来是本王想差了吗?
他一进来明显针对纪长安,林笙皱眉,脱离脑残恋爱滤镜之后,她看陆越澜开始哪儿哪儿都不顺眼了。
往旁边坐远些,她对陆越澜开口,不知王爷前来,所为何事?
陆越澜扫视一眼桌子上的酒杯,意味不明的回话,本王怕是再不来,头顶就绿了吧?
林笙,你忘了你我之间的婚约了吗?
林笙心下一紧,他这是要反悔?
殿下一言九鼎,当时可是说了婚约作罢的。
她提醒他,自己说的话可不能说完就忘!
陆越澜侧头看她,开始耍赖了。
哦,我们当时可是换过婚书的,如今婚书换回了吗?
而且这桩婚事可是告过宗庙的,如此一来,本王是不想娶都不行的。
他微抬下颌,垂眼看她,林小姐要是有不满,去找我父皇说吧。
这个混账玩意儿!
林笙气的眼角都红了,她刷的一下站起来,眼中没有他想象中的后悔与*擒故纵。
只有一片冷意,之前的深情爱慕仿佛一夜之间都被抽走了。
臣女自会去求圣上解除婚约,希望到时候殿下不要再有别的事说。
陆越澜的神色沉下来,良久也没回话。
林笙跟纪长安告辞之后,转身走入风雪,似乎跟陆越澜同处一室让她分外不能忍受。
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纪长安看他脸色不对,也准备走了。
但他刚站起来,只见一直隐忍不发的祁王殿下一把掀翻了桌案。
目光冷沉阴鸷的看着他,林笙是我的王妃,不许打她的主意。
他虽然不喜欢林笙,但是他从来没想过换王妃。
不管他喜不喜欢,他的东西谁都不能碰,敢碰,就弄死好了。
纪长安淡笑以对,眼中隐含深意,未必吧。
林小姐似乎不太喜欢殿下了呢。
陆越澜走向他,一把扼住他的咽喉,拎小鸡一样把他拎起来,眼睛微眯的盯着他。
本王看你是嫌命长了。
被拎起来人淡定自若,料准了他不会下杀手一样。
某不才,甚惜命。
六个字,他因为要害被拿,说的断断续续,但文人士族的风骨犹存。
确实,太傅长子,现在还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他手上。
陆越澜把他放下,甚至帮他拍了拍衣襟处的褶皱,阴沉一笑。
别让本王逮到机会。
别让他逮到机会,名正言顺的送他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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