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也丝毫不畏惧,迅速夺枪杀人,几个回合下来,海盗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她的脚下。
这是晚家人想不到的,这八年来她没有老老实实困在精神病院里,而是有幸遇到一个人,那个人给了她改变命运的机会。
男人解决掉最后一名海盗,走过来,目光深邃难测,“你从事什么工作?”
起初他还以为她是个清纯的留学生。
此人如此危险,晚翎可不想与他泄露任何关于她的信息。
于是她歪着头娇笑,就像小女孩崇拜英雄。
她在他面前仰起粉颈,甜甜软软地说,“低下一点头来,我悄悄告诉你。”
这个男人气场太冷,让她有种被冰封的感觉,她用美人计,其实也不敢奢望他会消受。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缓缓低下了头。
她踮起脚尖,香唇靠近他的耳朵,玉臂却勾住他的脖子,将一枚针刺了进去。
很快,男人倒地昏迷。
晚翎随即瑟缩了一下,犹自不敢相信,她暗算成功了。
船长带着几名船员匆匆赶来,震惊地看着一地尸体,“小姐,这些海盗都是您杀死的?”
晚翎一副惊弓之鸟状,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从小到大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都是他杀的。”
船长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忽而大惊失色,“哎呀,这不是湛先生么,快,快抬去医治!”
看着船员将那位湛姓先生抬走,晚翎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他大约要两日后才会醒,因为她给他注射了大剂量的迷醉剂。
为免节外生枝,她提前一站下了邮轮,而后转乘飞机去往丽城。
至于那个湛姓男人,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
三年后。
天刚蒙蒙亮,管家带着律师来到泽熙墅,将一纸《离婚协议》放在桌子上,并附上一张千万支票,“晚小姐,请签字。”
看着薄薄的一张纸,晚翎很是好笑。
此去三年,新郎不曾踏入泽熙墅西苑一步,两人一面都未曾见,今天他终于要休了她了。
犹记得那场婚礼很寒酸,没有婚纱,没有婚宴,没有祝福,有的只是嘲笑。
新婚之夜,她独自坐在床上,新郎不见人,只有管家站在她面前宣读旨意——
“晚小姐,湛先生要我转告您,这场婚姻注定有名无实,明日出门,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您心里要有数。”
恰巧后院传来几声鳄鱼的嚎叫,管家邪佞地笑了笑。
“在泽熙墅有个秘密,不听话的女人多半被丢到后院池塘喂鳄鱼了,晚小姐好自为之。”
浓浓的威胁意味,笼罩着十八岁的女孩,从管家的脸色就可以窥见到,泽熙墅的主人是有多么嫌恶她!
好在结果是她想要的,她自然也不愿意去面对一个貌丑残废,这里不过是她的一个临时落脚点而已。
而今,就算他不休她,她也准备离开了。
所以丝毫没有犹豫,提笔签字,将一千万分手费好好地收入包里。
她可不讲究虚无的清高,白拿的钱是不会手软的。
管家略有些讶异,大概没意料到会这么顺利,“晚小姐,您有什么话想对湛生先说吗?”
晚翎想了想,“祝他,二婚幸福。”
简单收拾了东西,晚翎便离开了泽熙墅。
还是十分感谢这三年的寡居生活,让她有时间和空间,为复仇做好了准备。
目送晚翎离开,管家去泽熙墅东苑复命。
“湛先生,事情很顺利,晚小姐已经签字离开。”
“她有说什么?”
“晚小姐说......”
“......祝您二婚幸福。”
“就这些?”
“就这些。”
湛司域诧异地在电脑屏幕前抬起头。
三年来她安安静静地住在西苑,从不敢过问他一句,在外也乖巧地维持着他的体面,这是让他最满意的地方。
本以为她胆小怯懦不敢离婚,毕竟只是个21岁的小女孩,初嫁入这里时才十八岁,回到晚家也绝对不会被善待。
想不到竟离开得如此利落,倒是他小瞧她了。
不过于他而言,她就是个陌生人,他没有更多心思去关护。
很快他就将她撇之脑后,屏退管家,召来助理洪森。
“我要你找的人,有消息了吗?”
“抱歉司生先,还没有。”
啪嗒一声!
湛司域将护眼镜摘下来,丢在了书桌上,眼神阴鸷渐染。
三年了,那个女人居然一点音讯都没有,难道是人间蒸发了?
“湛先生,我冒昧问一句,您为什么一定要找到那个女人?”
洪森小心翼翼地问道。
为了寻找那个叫凯瑟琳的女人,湛先生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偏执得让人难以理解。
湛司域突然冷笑了一声。
为什么要找到那个女人?
三年前,他平生第一次栽在一个女人手里,至今犹不能释怀。
他好心救她,她却暗算他,掘地三尺都要把她找出来。
待找到她,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剥她的皮,以洗刷她扣在他头上的耻辱!
这时,洪森收到一条消息。
“湛先生,医院传来消息,老夫人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湛司域的目光忽而又复杂起来。
老夫人是他的祖母,非常讨厌他的母亲,因此厌屋及乌也不待见他。
更因为当年父亲被那场大火烧死,老夫人把错都归到了母亲身上,怨恨至深,处处刁难。
他的母亲却很传统,不论老夫人怎样,都依如继往地恭顺孝谨,不允许他插手。
更不允许他揭穿那场大火是堂兄为夺家主之位的阴谋,怕血脉相残的事实刺激到老夫人。
这些年来,他伪装残废,隐忍不发,放任仇人得意风光,甚至接受祖母为他安排的荒唐婚姻,都是为了母亲。
现在选择离婚,也是因为老夫人病入膏肓,再无力刁难他的母亲了。
......
晚翎站在晚家大门外,望着门楣上“藤园”两个字出神。
这座被叔叔一家鸠占雀巢的园子,是她父亲送给母亲的定情物,连名字都是依着母亲最爱的紫藤花取的。
这里有他们一家四口最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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