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它取名雪球。
有雪球在,原本因为哥哥离开而沉寂下来的院子又恢复了生气。
我经常抱着雪球坐在哥哥给我搭的秋千上看书,秋千晃着晃着我也就睡着了。
我经常会梦见哥哥,有时候是他弹琴时低垂柔和的眉眼,有时候是他看书时温静的侧脸。
我习惯抱着雪球坐在门槛前等着哥哥回来,可直到天上落起了小雪,我还是没有等到哥哥。
「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我总是这么问管家爷爷,可管家爷爷每次都只是揉着我的发顶,沉默地对着我笑。
转眼间,到了元旦,宫里来人召我入宫赴宴。
我从未入过宫,更不知道为什么宫里的人要让我去。
管家爷爷一声接一声地叹着气,他将我唤到跟前,问我:「姑娘可知王爷为何如此体弱?」
我摇了摇头,自我入府,哥哥就一直在吃药,我问他苦不苦,他只是笑着说他不怕苦。
「王爷的父亲萧将军是开国大将,王爷十五岁便随父出征,在边疆待了近五年,立下了赫赫战功。」
「哥哥……以前是个将军?」
我印象中的哥哥是温润和雅的,他会弹琴、会吟诗、会作画,也写的一手好字,可我从没见过他提剑上马。
「王爷十六岁带着几百人直驱敌营拿下敌将首级,十七岁领着一小支护卫队便将能杀的敌人片甲不留。」管家爷爷眼中闪过一丝骄傲,「他是天生的将才,让边境敌国闻风丧胆。」
我脑子里凭空地出现一个少年将军的身影,他手中长剑挑得起边境诸国百万大军,那双眼温和明亮,脸上满是少年人特有的狂妄与风流。
「直到王爷十八岁那年,萧将军战败,被敌人割下了头颅当成战利品带回了敌营。」管家爷爷沉声道,「他单枪匹马地杀进敌营带回了他父亲的头颅,走之前,他放了一把火,那场火足足地烧了五天。」
十八岁的少年失了父亲,该多痛啊。
我眨眨眼睛,没让眼眶中的眼泪掉出来。
「自那,王爷便承袭了他父亲的爵位,成了边境防护大军的主帅。」
「王爷自成为主帅,边境防护军更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还未及冠,便能成为主帅,横扫边境诸国百万大军,他的天赋让人惊叹,同时……也招来了很多嫉妒与猜疑。」
我手指捏紧了裙摆,紧声地问:「哥哥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那个潇洒肆意的清润少年恶疾缠身,再也提不起剑,上不了马?
「王爷曾有个副将,是战场上捡来的孤儿,王爷对他很是信任。」
「那次三国盟军来犯,王爷的作战计划被提前泄露。他身负重伤,大军几乎全军覆没。」
即使管家爷爷没有细说,我也能想象到那一战有多惨烈。
「哥哥的副将……通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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