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傅祯的兄弟——张衡,也是我很多年前的朋友,推开门闯进来。
唐嘉,你跟我承诺过什么?
他劈头盖脸一顿质问把我问蒙了。
你知道解除婚约,傅祯要损失多少吗?
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能不能别像当初一样,任性妄为,什么都让傅祯给你兜着。你能不能为他想想?
怎么了——
怎么了?张衡气笑了,对着我咆哮,傅祯因为你,要悔婚!你还问我怎么了?
我的耳朵嗡嗡作响,茫然地坐在那儿,大脑一片空白。
他公然悔婚,把我置于何地?
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吗?
张衡强横地把我拖下床,你跟我走,你当年不是很会吗?玩腻了,有新欢了,那么多借口,你随便说一个!
张衡——
唐嘉!张衡气得发抖,你不回来,这些事情还会发生吗?
怒吼回荡在风雪里,北风呼啸,冻结了我所有的感官。
耳边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憎恶。
仿佛这样的我,就该去死。
张衡,是他不肯放过我。
张衡脸色冷了冷,办完这件事,我送你走。
深夜的办公大楼灯火通明。
张衡拉着我闯进去,可惜,记者会已经开始了。
傅祯从容地坐在聚光灯下。
听说您悔婚的原因是第三者插足?
面对记者的提问,他游刃有余。
我和张小姐存在一些分歧,和平分手。
张衡脸色铁青,紧紧掐着我的手腕,不许我乱走。
……可是据知情人士透露,您与自己的初恋,旧情复燃。
傅祯气定神闲,都是传言,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今天的发布会到此为止——
他起身的刹那,突然有人喊道:
她来了!
就是她!
全场的摄像机瞬间对准了这边。
我暴露在聚光灯下,狼狈又错愕。
记者蜂拥而至,短短几秒钟,四周被围得水泄不通。
接二连三的提问响起:请问您与傅祯什么关系?
你真的插足别人婚姻了吗?
快门声此起彼伏。
傅祯笑容突然凝住,起身拨开人群向我走来。
不是。
我没有。
我无力地辩驳着,但声音很快压倒在他们强烈的求知欲中,问题接踵而至。
有新的爆料!
一个记者惊喜大喊,举着手机,里面传来我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朦胧的醉意,如同呓语,阿祯,我爱你。
是录音笔。
我心中惶然。
曾经我以为,再也没有什么会让我的人生变得更糟糕了。
这场风暴真正到来时,我被彻底毁掉了。
这不就是小三吗?
不要脸。
众人的窃窃私语,像一记耳光,打在我的脸上。
我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录音将我死死钉在耻辱柱上。
对不起。
张衡!带她走!
傅祯推开人群,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慌乱的表情。
我眼前花白一片。
只听那人一字一句地念道:爸爸欠债,妈妈自杀,本身患有严重的家族遗传性的抑郁症,在南城精神病院关了五年……这不就是精神病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人哗然。
精神病出来祸害人干什么?
有病吧。
这么不去死呢?
傅祯的脚步一停,豁然抬眼,望向我。
震惊。
错愕。
难以置信。
我无助地坐在喧嚣的人群中,血液一点点凉下去,直至浑身都冷透。
唐嘉……
傅祯在喊我,语气颤抖。
我知道接下来是什么。
只是在平静地,等待闸刀落下,将我的人生,彻底毁掉。
她还被人侵犯过。
这是匿名爆料的最后一句话。
听到的瞬间,傅祯的脸,惨白如纸。
9(傅祯视角)
自从那天,从公司回来,傅祯就再也没说过话。
百叶窗闭了三天,光线挤不进昏暗的室内。
手机上的未接来电霸占了屏幕。
他没点开一下。
时间仿佛在他身上按下了暂停键。
傅祯坐在那里,垂着头,了无生气。
他还记得那个男人带唐嘉走时,冰冷的语气。
他说,我们所有人都盼着她活,傅先生不愧是铁血手腕,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我们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
小秋被保安拦在外面,对着他嘶吼,傅祯,你知不知道她不吃药就会犯病?你关着她,跟杀人有什么两样!
抑郁症。
精神病院。
这些名词,像无数根锐利的刺,在他的思绪里,肆无忌惮地翻搅成团,狠狠牵着神经。
张衡敲了敲门,最后推开一条缝隙,站在门口,哥,你好点了吗?
为什么?
傅祯声音嘶哑,心口传来的钝痛让他痛不欲生。
张衡沉默了片刻,对不起,我当时觉得,没必要查,所以……
资料是假的,是吗?傅祯声音很轻,张衡,在你跟我说她在国外换了几个男友的时候,唐嘉她,正在南城的精神病院里关着。
对不起,哥,我不知道。
这句解释苍白无力。
他知道不能全怪张衡,哪怕细问一下,也许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傅祯已经没有精力去听张衡的辩驳。
小秋不顾秘书的阻拦,推门而入。
刺目的光线让傅祯眯了眯眼,却并没有制止。
秘密连连道歉。
对不起,傅总,没看住。
出去吧。傅祯说。
秘书小心翼翼替他们掩上了门,室内重归于昏暗。
小秋就那么站着,似乎不想跟他沾上一点关系。
傅总,有些话,现在可以说了。
窗户开了条小缝,冷风彻骨。
傅祯坐在那儿,动也不动,就这么静静地听着。
做了错事,总会遭到报应。
或早或晚。
……去年,唐嘉过生日的时候,我曾经开玩笑,问她这个世上最喜欢谁。
她说,第一个是妈妈,第二个是傅祯。
傅祯闭上了眼,只觉得这句话,让他冷到了骨子里。
……那时候,她的病刚好。每天只需要吃一小片药,就能跟正常人一样。
所以今年,为了给阿姨收拾遗物,我带她回来了。
小秋眼圈发红,她总说,当年分手分得太不体面,这次想好好地跟你重逢,甚至远远看一眼她的大企业家,就够了。因为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了……
傅祯,她配不上你吗?
你知道竞赛资格,是怎么争取来的吗?
傅祯的手慢慢收紧,似乎看到了那些足以击垮他的真相。
当时已经内定了,是唐嘉写了举报信,要求公正公开,这个名额才落在你头上。可是相应地,她得罪了很多人,以至于后来,在她爸爸跑路之后,她和她妈妈,被很多人刁难。
那只无形的大手扼在傅祯脖子上,他疼得无法呼吸。
她被人欺负过。
是因为这个吗?
小秋继续说:
当时你在外省参加竞赛,大概有一星期没有打电话回来。所以你应该不知道,这边天翻地覆。唐家倒了,她爸爸带着小三跑路了,一堆要债的天天堵在家门口,要唐嘉和她妈妈的命。阿姨自杀了,留下唐嘉,被人欺负,之后就犯了病。
……最严重的时候,我眼睛都不敢离开她身上一秒。她那时候都被折磨得没个人样。小秋死死盯着傅祯,你出车祸的时候,唐嘉哭着让我放她去死。你让她怎么过去?
傅祯面如死灰,闭上了眼。
这几个月来的记忆疯狂折磨着他。
他默许经理将唐嘉灌醉,送进了他的房间。
引诱她酒后吐露真言,又丧心病狂地伪造了份毫无法律效益的假协议,只为了看她纠结又痛苦的样子。
一次次地羞辱,戏弄。
最后偏执地将她关进了郊区的私人医院,小秋来找过他很多次,他见都不见。
他问她是不是有病,问她当年为什么不去死。
唐嘉眼神日渐空洞,时常望着他,一动不动。
他误以为,那时她还爱着自己。
可是现在想想,唐嘉在无声地质问,他怎么可以那么狠心地对待她。
为什么……没告诉我?
小秋失声痛哭,怎么解释?
她病了,连活着都是奢望,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在乎的人,不要被自己拖垮。她把你的学业,看得比一切都重要,那场竞赛,是你的翻身仗,是她拼了命才换来的机会。她只是希望你好好的。傅祯,她该死吗?
她该死吗?
这句话如一记重锤,狠狠抡在傅祯的心头。
纠缠她,折磨她,看她笑话的是他。
知道她有教养,拿合同来侮辱她的是他。
该死的也是他。
我们试过很多办法,让唐嘉燃起求生的欲望。最后发现只有一点对她管用。
傅祯突然不敢往下听了。
小秋苦笑说道,你的名字。她永远记得她的大企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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