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我竟然硬生生地被一阵从胃部传来的痉挛和疼痛醒了。
胃部似乎有一根尖锐烧红的铁针在来回穿刺,只不到数分钟,我就生生疼出了一头冷汗。
床边的闹钟显示三点整。
我挣扎着起身,窸窸窣窣的动静把男朋友闹醒了。
他撑着手坐起来,迅速打开了床头的小夜灯,「胃又疼了?」
我蜷着身子,勉强朝他点了点头。
下床、开灯、拿药、倒水。
他轻轻把药喂我吃进去,给我冲了热水袋,又坐上床,小心翼翼把我抱在怀里,用手轻轻地来回揉按着我的胃部。
痛苦已经不那么严重了,他长手长脚裹着我,从身后传来他重重的心跳声。
突然间,我的脖颈一凉,两颗温热的水珠「啪嗒」一下打在了我的颈上,摇摇晃晃地顺着我的肩胛骨流了下来,蓄积在我的锁骨里。
我回头去看他,他把我死死埋在我的后颈处,躲闪着不肯让我看到他的脸,身体因为不断地抽泣,已经控制不住微微颤抖。
我用力转过头,打开双臂环住了他的脖子,用双唇代替手指,轻轻触碰他咸湿的侧脸。
他眼泪流得愈发汹涌,将几缕发丝打湿了,乱七八糟地黏在额前。
我轻轻地调笑他:「怎么又哭了,小哭包?」
「痛的是我,又不是你,我都没哭,你怎么哭了?」
就算哭得很投入、很伤心,他也没有忘记帮我揉按胃部。
他的热度源源不断地从手掌、紧贴着的背部,还有他温热的眼泪,传导进我的身体里,像是灼热的春泉。
「不哭了,亲一亲好不好?」我去找他的嘴唇,温柔厮磨。
他脸上还可怜地挂着泪珠,皱着眉头闭着眼睛被我亲吻,鼻腔里委屈的抽泣慢慢变成了舒服的「嗯嗯」声。
被褥里面隔绝出了一个小小的、没有病痛的世界。
两个人的心跳几乎融化成了黏糊糊的糨糊,贴在一起咕噜噜冒着气泡。
「我也疼。」他贴着我,小声地呜咽着。
「嗯?」
他拉着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这里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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