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浑身僵硬,似乎是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
但他还是抱着我没有松手。
那群人慢慢地朝我们靠近,我的指甲划过男人的皮肤,男人吃痛松开了环抱我的手。
我趁机往后退了两步,装作一脸气愤地夺过了离我最近那人手中的棍子。
然后不管不顾地胡乱挥舞了一通,男人没打到,倒是抡到了那群人中的不少人。
我哽咽着歇斯底里的怒吼,双眼通红像是发疯了一般。
被我抡到的人中有人不满地推了我一把,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婊子!”
我重心不稳,一下就扑倒了男人身上。我愤怒地转身,正好挡住了男人。
看到他们一群人凶神恶煞的,装故作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就连刚刚抢过来的棍子都掉落在地上。
“你…你你们……”我颤抖地指了指他们,“我刚刚看到一个血人,跟你们一样……”
我害怕地缩了缩脖子,装出一副不敢再说下去的样子。
那群人为首的眯了眯眼睛,冷声问:“那个男的哪去了?”
我脸色苍白地看向巷子的尽头:“刚刚有一辆摩托车停在那,他上了车,血…都是血,好可怕。”
为首那人啐了一口痰:“妈的,他好不容落一次单,还是被跑了,给我追!”
一群人骂骂咧咧地朝着小巷尽头追去,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我在原地愣了几秒,确定那群人不会再回来后,腿一软就靠在了一旁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等我好不容易回过劲,才发现那男人许久都没有动弹也没有出声了。
“你你还活着吗?”我小声地问。
也不知是我声音太小还是怎样,男人并没有回应我。
我心中的恐惧在这一刻上升到了极点,我缓缓走过去,想要伸手触摸他。
可我还没碰上他,他忽然伸手扯住了我的手腕,一个用力就把我抓紧了他怀里。
与此同时,一道惊雷从天而降,直直地劈在不远处的树上。
火光瞬间升腾而起,那树也被劈成了两半。
但也正是这火光让我看清了男人的长相。
那一刻,我觉得天地间的一切都静止了。
脑海中只回响着一句话:他长得真好看!
硬朗坚毅的脸庞轮廓,黝黑又明亮的鹰眸,就那么直直地看着我。
却像是看进了我的心中。
我呆住了,本以为冰封的心,此刻却有了些许悸动。
男人低笑出声,沾染着鲜血的手指轻轻抚上我的唇瓣。
“你叫什么?”
“褚芸芸。”我愣愣地道。
“褚芸芸。”
他低声呢喃了一遍我的名字,随后嘴角勾起一个惨白的弧度。
“我记住了。”
他记住了。
而我也记住了他。
漆黑的雨夜,一个身着黑衣黑裤,浑身狼狈却丰神俊朗的陌生人。
那晚以后,我的日子就又恢复了平常。
白天窝在出租屋里混吃等死,晚上打扮成小妖精勾男人捞钱。
看着银行账户中一天比一天多的数字,我面上笑得没心没肺,心里却苦涩得紧。
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那个男人了。
却没想到,我与他的第二次见面,正是在豪门夜宴。
某天,我正在化妆间换衣服。
一些来得比较早的小姐们则是懒散地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嘴里骚话不断地聊着八卦。
这时,一百六十多斤的妈咪硬是从开得不大的门缝里挤了过来。
“哎哟,我的祖宗们呐!你们可快点吧,天字一号包来了两位爷,都给我过去选台。”
妈咪整个人激动地手舞足蹈,浑身的肥肉都在跟着她一起抖动。
慕琼华翻了个白眼:“妈咪,咱们这什么样的爷没来过!你至于吗?”
妈咪瞟了慕琼华一眼,双手抱臂,挤眉弄眼道。
“沈靳忱,来过吗?”
听到这个名字,化妆间里所有的姐妹都惊住了。
沈靳忱那是什么人,那可是南省几个大城市响当当的头号大哥!
跟随他的兄弟过千人,分散在各处,黑白两道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可以说,他的面子,甚至比通用的货币还好使!
这样的人,别说说上一句话了,就连见一面都比登天还难!
慕琼华眼睛一亮:“我去!”
妈咪却是咧着嘴笑了笑:“别急,这样的人物,当然是选最好的。”
妈咪说着目光在化妆间里扫视了一圈,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好货色都到齐了,赶紧跟我进包,选台去。”
我们一群人‘呼啦啦’地跟着妈咪出了化妆间往天字一号包走去。
在此之前,我们之中绝对没有人见过这个所谓的黑道大哥,沈靳忱。
只是听说他很低调,就连狗仔都拍不到他的踪迹。
相对的,也就表明了沈靳忱这个人的警惕性很高,反侦察能力更是惊人。
传闻曾经有香港的组织,想杀一杀沈靳忱在内地的威风。
派了十辆车,近百人追踪他,但不过一小时就被他甩掉了。
他就犹如神祇一般,高高地立在神坛之上。
但这样的人,就有无数的人想把他拉下神坛,让他匍匐在泥泞之中永不能翻身。
这不,听闻前不久他就遭到了追杀,受了重伤。
没想到,这就又重返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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