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凡惊魂未定。
“桑先生，您没事吧？”
桑胤衡没说话，他的魂魄好像被勾走了，眼神直直地落在湖面上。
高凡拉着桑胤衡的胳膊用力把他拖离湖边：“安少，搭把手啊。”
安辛丑这才跑过来，把桑胤衡从湖边拉走。
尚小昂在一边冷眼旁观。
看着高凡把桑胤衡扶上车，她才一声冷笑：“演给谁看？演给南枫看？以为这样南枫就会原谅他？”
高凡气喘吁吁地又跑过来跟尚小昂说：“尚小姐，跟我们的车一起走吧！”
尚小昂想了想，跟他上了车。
桑胤衡坐在后座，他穿着一身黑，车里没开灯，窗外也没有车灯闪过的时候，他仿佛融进了黑夜里。
尚小昂忍不住吐槽：“他比南枫还要像个鬼。”
高凡为难地看看老板，又看看尚小昂，小声说：“桑先生病了很久才好。”
“堂堂桑胤衡，怎么也卖起惨来了？”尚小昂很不以为然：“你以为病个几天，装模作样地难过几天，南枫就会原谅你？或者，你以为你这样做，就是真的难过？桑胤衡，你爱南枫吗？你能立刻就回答吗？”
她当然没等到桑胤衡的回答。
他不需要在任何人面前表演的很难过。
他又不是表演型人格。
况且，他也不知道他此刻是不是真的很难过。
尚小昂的拳头打出去，打在棉絮里，很是不爽。
她干脆破罐子破摔，也不怕桑胤衡会把她丢在荒郊野岭。
“你整天说南枫设了个局要从你身边逃走，这就是南枫潜意识里要离开你！她宁可去死，也要离开你，也不肯做你初恋的替身！她是一个完整的人，她是南枫，她不是任何人！”
尚小昂歇斯底里地喊出来。
喊的一脑门都是汗。
高凡听的也是一身冷汗，差点从前面的副驾驶跨过来了。
他担忧地看了看桑胤衡，苦恼地瞅着尚小昂：“尚小姐，你不要...”
“停车！”尚小昂在气头上，她懒得和桑胤衡说下去了：“停车！”
老张在路边停下来，尚小昂拉开车门就跳下去了。
高凡急坏了，想下车去追，可他又不能。
这时，桑胤衡终于开口了：“你送她回家吧，老张，我们走。”
高凡这才下了车，拔脚向尚小昂追过去。
这里黑灯瞎火的，大半夜没什么人，高凡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走。
他追上去拉住了尚小昂的胳膊：“尚小姐，桑先生最近瘦了很多....”
“他瘦关我屁事！”尚小昂甩开高凡的手：“他瘦，他生病是因为他妈死了！是因为他初恋死了！”
“医院里的那个人，真的不是桑先生的初恋，上次我们堵她的时候，我也在的。”高凡急急地解释：“你对桑先生误会太深了。”
“屁误会？”
“南特助出事以来，他都没怎么好好睡过觉，每天晚上都在南特助原来的家里。”
“不是卖了吗？”
“是桑先生买的。”高凡愁眉苦脸地看着尚小昂：“如果桑先生不爱南特助，为什么默默为她做那么多？”
尚小昂站住了，看着高凡的脸停了好一会。
然后她刻薄地笑了:“你去问问你们家桑先生，他难过的，爱的确定是南枫本人？不是他映射在南枫身上的某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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