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们的家还是原来的样子。 五年后，楼道略显老旧，但很干净。 302室，用钥匙打开门锁，里面干净透亮，明厅、两室一厅，布置简单，茶几上放着一些零食。 电视机开着，放着播到一半的大话西游影碟。 就好像她只是出了个门，带了一身寒气回家。 可这个家，明明已经卖了啊。 他又买回来了么? 顾珩拖鞋进屋，将她的行李挪进了里屋。 纪元元坐在沙发上，想调到开头重新看电影，结果发现复杂的遥控器不会按。她被困在五年前，难以理解五年里发生的改变。 她看着顾珩出来，笑了笑：看到你的一瞬间，觉得医生口中的五年，太陌生了，明明没有改变，直到现在才有感觉。 顾珩接过来，耐心地教了两下，轻声说：不用着急，我慢慢教你。 纪元元刚要笑着说话，顾珩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不自然的放下遥控器，走到天台上接电话。 过了十分钟，他回来：我公司有些事，得去处理一下，我给你叫外卖，你在家等等。 纪元元有些局促的捏着衣袖：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你回来吃晚饭。 不用等我。顾珩显得有些着急，飞快的拿起一件外套就出了门，还不停的看手机，应该是有信息。 纪元元沉默着站了一会儿，渐渐听不见楼道里的脚步声。 熟悉的家，在一些小细节上显得陌生，比如说，电视机，厨房用品，厕所里的洗衣机，还有那薄薄一层的电脑。 她在小小的两室一厅里转了一圈，停步在了书房，从里面抽出了一本书。 书名有点应景，叫《失去的恋人》。 最亲爱的，明天我们能否照样相遇?我能否仍旧握住你的手? 顾珩不记得窗帘是蓝色，不是紫色，却记住了她喜欢的每一本书。 电视还在播放，紫霞说着经典台词，悲剧的结尾，让每个人看起来都像一条狗。 她看电视不专心，看书不专心，一颗心仿佛撕开胸口，伴随着滚烫的血液流出，碾成粉末才不会痛。 而她不哭不闹，五年的时间已经被迫让她习惯了沉默等待。 顾珩在凌晨才回家，有些惊讶：你还没睡? 纪元元轻轻地摇了摇头，给人一个拥抱，只要我不睡，就能等到你。 只是他的怀抱有淡淡的香水味，仿佛是一个轻飘飘的拥抱所留下的痕迹，比脚印还轻，比发丝还细，但总留有痕迹。 对不起，你回家第一天我应该陪你的。 没关系。 纪元元默默地想，我原谅你的隐瞒，原谅你的闪烁其词，原谅你带回家的别人气息。 顾珩简单洗漱后便上了床。 纪元元脱去外衣，看着他，眼神是赤裸裸的炙热：小别胜新婚，不来么? 顾珩苦笑：元元，医生说你的身体没好，需要休息。 纪元元躺进了他的怀抱里，美人在怀，他坐怀不乱，沉沉的睡了过去。 纪元元睡不着，一夜未眠。 第十章 安眠药 纪元元的气色特别差，苍白的像一张纸，时不时皱眉，眉心出现了一道刻痕。 顾珩伸手去抚摸了一下：是晚上做噩梦睡不好么? 纪元元摇头，她一夜未眠。 她去洗漱，镜子中的自己憔悴衰老的吓人，连连后退，结果撞进了顾珩的怀抱。 顾珩问：怎么了? 纪元元欲哭无泪：我成丑八怪了。 顾珩将人身子掰正，面对面看着彼此，抬起她的下巴，在唇上啄了一下：谁家仙女假装丑八怪，让我捡便宜了吧。 纪元元扑哧一笑，开心的只往他身上爬顾珩只要还在自己身边，缩头乌龟就缩头乌龟吧。 他拍了拍人的肩膀，轻声说：早点把早餐吃了，我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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