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陶婉的视线一直都停留在天花板的角落处，两面墙壁和壁顶的结合点，组成的一个没有退路也没有出路的死角。 “你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厉堇宸握着陶婉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说没有是假的，但说有的话……显得很作……”陶婉扯了扯嘴角。 “我明白了。”厉堇宸抬起食指轻轻放在陶婉的唇边，这样的回答已经让他满意。 陶婉怔怔看着厉堇宸，眼眸中的情绪非常复杂。 她所有强装的坚强，所有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伪装，都被这个男人看穿看透。 她就像个跳梁小丑，却看不穿眼前这个观众的观后感。 两人都躺在床上没有说话，彼此都感受着这份难得的缄默和沉寂，卧房的门却被突然推开。 “堇宸……”进来的是厉母，她正准备说话，看着床上躺着的脸色大变。 “你们在干什么！”厉母气得太阳穴的青筋都突起。 以前她还挺喜欢陶婉这个丫头，可现在是越看越觉得她和她母亲是一个德行。 毕竟有其母必有其女，这样的老话不是空穴来风。 “妈，进来之前你不知道先敲门吗？” 厉堇宸从床上坐起来，非常不满母亲的擅自开门闯入之举。 他这还只是和陶婉合衣躺在床上纯聊天，母亲就气成这样，如果是脱了衣服纯运动呢，那她得气成什么样子？ “陶婉，你妈已经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厉母不回应厉堇宸，直接将矛头转向陶婉。 陶婉已经正襟危坐，只是右手依旧被厉堇宸握在手心，怎么都抽不出来。 “妈，我跟婉婉已经和好了。”厉堇宸将楼下说过的话再次重申。 厉母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她那一刀把你脑子捅坏了？” 在楼下的杜思琪已经嗅到了楼上的火药味，匆匆赶了过来。 “干妈，张婶在楼下问中午炒什么菜呢！” 杜思琪将厉母拉了出去，临走再对陶婉和厉堇宸两人挤眉弄眼，拼命使眼色。 “我该走了，不管怎样，都谢谢你。” 陶婉知道自己再留在这里，只能让厉堇宸的母亲更加厌恶自己，看不起自己。 “你还能去哪里？”厉堇宸看着陶婉。 陶婉笑了笑：“世界这么大，哪里都是安身处。” “你还是想离开我，对吧？”厉堇宸脸色沉了下来。 他情绪的突然转变，连带着说话的口吻都有些寒凉，这让陶婉颇感不适。 陶婉想起杜思琪曾对自己讲过厉堇宸的异常情绪，心底又闪过一丝愧疚。 “阿宸……”陶婉尝试用以前的称谓呼喊他。 厉堇宸的漆黑眼眸闪了闪，多了一丝温情。 “我们都需要时间来调整重逢后的心情……”陶婉努力找平和的措辞。 “我已经调整好了。”厉堇宸摊了摊手。 “可是我还没有。”陶婉咬了咬下唇，认真看着厉堇宸。 厉堇宸蹙了蹙眉，深沉的目光牢牢锁定在陶婉的身上，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彻底看穿。 “我已经等了五年，还要我等多久？”再次开口，他的声音透着一丝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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