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楚轻歌摆摆手，“使臣都说了，这七玄琴有命定之人的。我要是有缘人，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但是我要是不是，强求不来的。”
嬉笑之间，马车到了丞相府门前，送走了楚轻歌，萧凌轩一脚把柳书鹤踹下马车，“自己走路。”
柳书鹤忿忿不平，“有了媳妇儿，忘了兄弟。”
柳书鹤回去路过一家客栈，恍惚好像看见了一个熟人。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摸着自己的脑袋，嘀咕：“被王爷气的眼睛都不好使了。”
慈宁宫里。
冯太后得知南宫琉启做出来的龌龊事情，气的半死，“哀家怎么就把轻歌赐婚给了南宫琉启这个混账。既然做出如此败坏人伦，丧尽天良的恶事。真是死气哀家了。要是哀家那个可怜的女儿在天有灵知道，肯定要恨死哀家了。”
李英赶忙给冯太后顺气儿，斟茶递给冯太后去去火气，安慰道：“小姐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姑娘，就算是在天之灵知道，也不会怪罪太后的。要奴才说，小姐有个聪明伶俐的好女儿。今日这一出戏，可谓是精彩的很啊。你是没看见，就连平日里皇上宠爱有加的皇贵妃，今日都吃瘪了。虽然没能根除隐患，但是至少在短时间里，他们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赶紧解除八皇子和嫡小姐的婚约。以免的夜长梦多啊。”
冯太后觉得李英说的很对，“去，现在就去研磨，哀家现在就下懿旨。明天天亮，你就立刻去丞相府宣旨。十几年前的遗憾，哀家不想再经历一次了。快去。”
夜更深了，乾清宫里还是灯火通明。
李维让其他当值的太监宫女退到门外，自己一人伺候着南宫文孝，“皇上，该安寝了。”
南宫文孝透过半开的窗户，看着外面悬挂在高空的月亮，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又似乎是没有想起来什么。
李维伺候南宫文孝多年，知道南宫文孝这是在怀念故人。安静的候在身边。
“李维啊，有十几年了吧。她的女儿都长成大姑娘了。”
“奴才瞧着，是个机灵可人的主儿。招人喜欢。”
南宫文孝低喃：“是啊，招人喜欢。现在她的女儿还没有展露锋芒，等到有朝一日，大放光彩。又会有多少人臣服脚下。就像当年的她一样。李维，你说日后会是谁有此荣幸，可以和她的女儿并肩天下？就像当年的那个人一样。”
南宫文孝看似是在问话，可是李维知道，南宫文孝问的不是自己，也不是他本人。南宫文孝问的是十几年前的记忆，问的是命运的不公，问的老天爷的捉弄。
所有的人都认为南宫文孝是个文治武功的好皇帝。可是又有谁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这一夜，南宫文孝一夜无眠。李维站在南宫文孝的身后，等了一夜。
翌日清晨，冯太后的懿旨就来到丞相府。
第一道懿旨竟然是允许楚轻歌写下休书，休夫。这还不算让人吃惊的。第二道懿旨居然是赐婚楚轻歌和萧凌轩。在外人看来，这两个人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可以成婚呢。
楚轻歌接下懿旨，再三确认内容。怎么也想不明白，冯太后为什么要把自己赐婚给萧凌轩。不是说好了，她的婚姻让她自己做主吗？
楚幽兰则是开心不已，看楚轻歌的眼神多了些怜悯，“听说残王是个废人，不能人道，姐姐嫁过去可就要守活寡。不过呢，再怎么说残王也是个王爷，姐姐也不算吃亏。”
楚轻歌冷笑一声，“楚幽兰，你说得对。残王再不济也是个王爷，我嫁过去就是王妃。你见了我是要行礼的。之前，你一心想嫁给八皇子，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春秋大梦。现在我终于和八皇子解除婚约了，没有人挡在你的面前了。可是八皇子却被囚禁宗人府，不知道何时才有出头之日。你的美梦破碎了，还不赶紧为自己的未来打算一下。还有心思在这里嘲讽我。”
楚幽兰冷哼，“不用你操心。”
楚轻歌觉得楚幽兰说得对。
楚幽兰就想不明白了，楚轻歌都要嫁给残王那个残暴无能的大魔头了，怎么还能笑得出来。越想越气。
接下来的几日，冯太后每日都要把楚轻歌召进宫里说话，这一晃就迎来了重阳节。
城里，家家户户的门前摆放着新鲜的茱萸，夫人小姐们把茱萸装在香袋里佩戴在身上，孩童们则是把茱萸插在头上玩耍。一时之间，整个皇城都洋溢着茱萸的清香味道。
郊外，不论是大人，还是小孩，成群结队的放纸鸢，各种颜色，各种样式的纸鸢在空中飞舞，不停的变换身姿，美轮美奂。
还有文人墨客相邀一起登高赏菊，痛饮菊花酒。酒过三巡，诗兴大发，提笔创作，留下一篇又一篇的佳作，流传千古。
城里最大的酒楼门口，停下一辆装潢富贵的马车，车夫打帘子，楚轻歌一身淡黄色的束胸襦裙，画着淡淡的妆容，额间一朵墨菊，气质清雅脱俗，叫人看了就移不开眼睛。
提裙来到二楼拐角，进了一处包间。屋内，萧凌轩端坐在轮椅上，安静的喝茶。柳书鹤手里捧着一朵黄色的菊花，孤芳自赏。
楚轻歌进屋，打趣柳书鹤，“多日不见，柳先生何时爱上了女儿家的花朵？”
柳书鹤将菊花塞到楚轻歌的怀里，笑嘻嘻，“你终于来了。多日不见，可想死我了。这菊花是我路上买来送你的礼物。”
被冷落在一边的萧凌轩咳咳两声，提醒还有一个人呢。
楚轻歌对柳书鹤道一声谢，随后把花放在桌子上，接过萧凌轩递过来的茶，喝一口，“白山菊花泡的茶，可不是谁都能喝的到的。”
萧凌轩为自己倒一杯，装作不经意，把菊花弄掉地上，踩上两脚。“你要是喜欢，我让人备着，日后你到了王府，随便你喝。”
楚轻歌注意到萧凌轩对自己改了称呼，想到两人之间的婚约，“王爷，你是真的想娶我吗？”
萧凌轩眉眼带笑，“怎么？轻轻不想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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