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祸国妖妃:这个帝君太腹黑!第3章
走进质子府,就仿佛与外界隔开,安静得像是另一个世界
质子府内种着各类花草,一个好心的小宫女轻声细语地和宁缺介绍了几句:“这里住的是霈国的世子步诀,喜欢花花草草,脾气不算坏的。”
宁缺点点头,乖巧地笑了笑:“谢谢宫女姐姐。”
阿颜看着宁缺,心有不忍,轻声道:“你叫我阿颜就好,以后大家经常一起相处,没必要那么生分。”
宁缺乖乖地叫了一声阿颜,她年纪小,对于阶级没概念,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一声阿颜叫的真心实意。
阿颜也忍不住笑了,伸出手揉揉她的头发,轻声叹息着说:“真招人疼,可惜了……”后面的话阿颜并没有说出口,可宁缺也猜得到,不过就是叹姜国灭亡之早,仅剩自己一人之孤罢了。
宁缺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继续往前走。
屋子里坐着一个少年,白玉一样的手指翻过书卷,发出细碎的声响。
少年穿着一身黑衣,眉目清俊,抬起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淡淡的疏离。
“她才几岁?”他转过头问身旁的侍卫。
“回世子,这是姜国公主,八岁。”疏元回答说。
“傅南之疯了不成?”步诀冷声问道,看也不看宁缺一眼,“一个才八岁的孩子,放在我这里?我让她住哪里?”
宁缺仰起头看着他,步诀低下头,看到眼前的女童巴掌大小的一张脸,衬得一双眼睛尤其地大,她的眼神很平静,没有愤怒,也没有恨意,只是安静地看着步诀。
步诀是霈国的世子,却被送到了奕国的质子府,霈国与奕国内里不和,眼前的少年,是她可以依托的人。
宁缺暗自做了打算。
“陛下说了,任凭……任凭质子处置。”疏元也低下头打量着站在地上默不作声的女童,觉得有些可怜,轻声劝说,“不过一个半大的孩子,占不了多少地方。”
“你懂什么?”步诀皱着眉头,看了看宁缺,低声道,“这里是质子府,没有多少人对质子是内里尊敬的,你一个小丫头待在这里……”
孩子抬起头看着他,淡淡一笑:“我不在乎,只想有个落脚的地方。”
步诀抿唇,又补充说道:“在这里,会很难,所有人都会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他闭了闭眼睛,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会很苦。”
“那就苦。”宁缺很平静,语气中听不出慌张,“丧国之痛都经历过,有什么苦?”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答应,步诀冷声吩咐道:“给她收拾一处地方,让她住在耳房。”又低头对宁缺说,“以后叫我步诀就好。”
疏元愣住了。
步诀一向讨厌自己身边有侍女,习惯了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没想到居然愿意让一个女童睡在耳房。
转瞬间他就明白,这是为了保护这个孩子。
无数奕国的臣子都认为留下了宁缺是个祸害,必定会派人来暗杀她,更何况质子府的守卫远达不到森严的地步,这个孩子孤苦无依,只怕是凶多吉少。
所以把她安排在殿内,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宁缺静静地看着他,明白他此举何意,略微咬了咬下唇,点点头。
宁缺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浑身舒服了不少。
这些天她日日夜夜都在做噩梦,想到奕军屠城的场景,想到王后细弱的身体悬挂在空中,想到很多很多。
世上再无姜国,也再无公主宁缺,现在的她,不过是为复仇而生,尽管可能也会因复仇而死。
她低下头,笨拙地处理着手臂上的烧伤,把沾了血的绷带解开,露出鲜血淋漓的伤口。
她撒了不少药粉上去,出宫匆忙,她只带了一点药,不知道是什么功效,但是撒在伤口上有止血的作用。
虽然伤口一直没有愈合,但是不流血已经很好了。
她抬眼,看到窗外纷飞的大雪,很像小时候母后带她出宫玩赏玉湖时的那场雪。
只是现在,母后早已不在,姜国,也亡了。
回到步诀所在的饮绿轩,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少年坐在窗边,正低着头看着小银炉子里翻滚的沸水,目光沉静。
宁缺叫了一声步诀就走进去,才八岁的孩子,个头还不到他的腿,目光却是冷的。
她看着他,神色晦暗不明。
“进来吧。”步诀淡淡摆手,“以后进来不必告诉我一声,你我身份地位相当……”
“相当么?”宁缺抬眼看他,略微仰起头,看起来有点可笑,“不一样的。”
步诀知道自己戳到了她的痛处,也沉默了。
他抬起手倒了一杯热茶给她,神色温和了些许:“以后你尽量减少出府,也多待在我和疏元身边,你身份特殊,我会护着你。”
宁缺沉默片刻,微微点了点头。
步诀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无论你有什么目的,最重要的是你一定要活着。”
到了晚上,宁缺睡在耳房,少年早早进了卧房睡了。
是夜,窗外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够让孩子惊醒,她睡得不安稳。步诀睁着眼,想想觉得不妥,小心翼翼地起身,准备去看看她的情况。
刚一弯下腰,一柄匕首就抵在了喉咙,她抽出利刃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到让他几乎来不及反应。
步诀心中一惊,意识到这孩子的防备心实在太重,皱了皱眉头,低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那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带着很浓重的防备:“离我远一点。”
步诀快步走过去,擦亮了火折子,宁缺下意识捂住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强烈的光线。
步诀转过头,夜凉如水,月光正好,再加上新下的大雪,室内也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
“一到晚上,我就看不太清。”她低声重复着说,“刚刚误伤了你,抱歉。”
“没事。”步诀摇摇头,知道她才来到奕国,太害怕随时会死去了。
连睡觉都要抱着匕首,和当初的自己一模一样。
他看到她洁白的里衣上已经沾了不少血迹,狐疑地问道:“这是?”
“奕国放火屠城,火矢伤的。”宁缺淡淡道。
步诀看了一眼她受伤的手臂,抿了抿唇,所幸现在是冬日,伤口并没有溃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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