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赶尽
“你既然为了钱什么都能做，那就干脆做得彻底些。”
洛衡虑在她耳边呢喃，声音很轻，每个字像是冰雹狠狠砸在沈清辞心上。
沈清辞惊痛地看向他，眼里盛满了不可置信和不解。
这样的洛衡虑，越来越陌生。
被她看得莫名烦躁，洛衡虑转开脸，带着几分不耐道：“我不会逼你。”
沈清辞咬着下唇，拼命克制住想大哭的冲动。
他不会逼她？他让她快被钱逼疯了！
在洛衡虑面前，她早就不是那个骄傲的主刀医师，而是无限卑微的奴仆。
从进了这个地方开始，沈清辞就看出那些男人目光不怀好意，她一手掩着胸口，一手掩着短到腿根的裙角。
此刻，沈清辞慢慢放下遮掩的手，涩然开口。
“这次你不会再毁了我的钱，是不是？”
这话像是在洛衡虑的心火上浇了一把油，让他怒意越发高涨。
“那点脏钱你自己留着吧！”洛衡虑咬牙切齿地吩咐，“这女人可是深城有名的医生，给她拿一套能提现职业素养的衣服。”
沈清辞从不知道洛衡虑想讽刺一个人的时候，口才这么好。
她好想哭，可是眼睛已经干涸得流不出一滴泪了。
很快有人拿来一件白大褂。
沈清辞木然的穿上，连唇瓣都苍白起来，身子僵硬得像个木偶。
打死她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此玷污医生的服装……
摄像机摆好位置，开始拍摄。
男演员忽的猥琐地扑过来，将沈清辞压在地上，迫不及待地上下其手。
沈清辞双眼紧闭，强忍着快呕吐的感觉，满脑子想的都是钱……
洛衡虑一直冷漠抱臂而立，“停”字涌到嘴边也被硬生生的咽下去。
就以这种方式，将沈清辞从自己心底彻底的驱逐吧！
沈清辞感觉自己身体和灵魂一分为二，当男人的手伸过来要扯开白大褂，她却再也忍不住，用力推开。
“我不拍了……我做不到……”
沈清辞头也不回的冲出去。
男人正要追上去，被洛衡虑冷冷的喝止。
“算了。”
他摩挲着手心，那里早就汗湿了。
沈清辞顶着寒风跑回夜店，想拿回卖酒的钱，却被经理赶了出去。
“你不要再来了，我们可不敢得罪洛少！”
她无力的瘫坐在街边，三年来第一次质疑当初的决定。
“我是不是真的不该要婆婆动手术？就算保守治疗容易复发，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她那么讨厌我，我何必逞强……爸，您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第二天上午，洛衡虑就接到冉昕儿的电话。
“衡虑，伯母病危了！”
他快速赶到医院，好在母亲已经及时抢救了回来。
“怎么回事？”
冉昕儿抽泣道：“早上一来就发现伯母脸色青紫……”
一旁的医生忙解释：“洛总，老夫人是严重过敏，造成喉咙肿大，堵塞了气管。我们在她嘴里验出了水蜜桃的汁水。”
看完监控，洛衡虑气得浑身发抖。
他又一次低估了沈清辞！
她居然利用这一点来报复！
“沈清辞，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付出代价！”
沈清辞在外奔波了一天，为钱愁得焦头烂额。
实在没办法了，再弄不到钱，也只能瞒着妈妈卖掉房子。
拖累疲累的身体，打算回家洗个澡再去医院，医生忽然打来电话。
病床上，妈妈的手机掉在地上，人却不知所踪。
护士皱眉道：“你妈妈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哭着走了出去。”
沈清辞打开手机，心脏顿时猛地缩成一团，痛得差点背过气去！
竟然是她昨晚卖酒和拍片的现场照片！
沈清辞仓皇去调监控，看到妈妈失魂落魄地拐入了后楼梯间。
那里没有监控，她只能一层层的爬楼找。
“妈，你在哪？我没有拍那种片子……”沈清辞不停的说着，希望妈妈能听到，回应自己。
“啪嗒、啪嗒”，有什么液体落到她脸上。
呆呆的伸出手一抹，指尖鲜红。
沈清辞瞳孔剧颤，僵滞地仰起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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