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惨死
寒冬腊月,连着半月的大雪纷飞,让这个年过的尤为冷清。
街道上传来了鞭炮声,才有人陆陆续续地走出家门。这鞭炮声响了许久,直到家家户户门前热闹起来,才有一队人马伴着锣鼓喧天走了过来。
一时间,街道热闹非凡。
顾言蹊从偏房里抬头看了一眼,那顶高贵的大红轿子就闯入了她的眼中,她手一抖,手上的针刺入指尖,一滴鲜红的血掉落了下来。
她从未那般风光过,十八岁和他相遇,五年的相濡以沫,他让她进魏国候府照顾他母亲,替他和族人明争暗斗,稳定后方,却从未给她一个名分。
顾言蹊迅速收了线,将手上的大红盖头盖在头上,然后跌跌撞撞地走到那骑着高头大马的新郎官面前。
谨初,你看我亲手绣的盖头,好看吗?顾言蹊朝新郎伸出了手,那只手骨瘦如柴,满布伤痕,看着有些骇人。
魏谨初看着面前穿着的女子,眸子一片冰凉,顾氏,你是叶家的弃妇,我魏谨初不可能娶你为妻。
弃妇?顾言蹊踉跄着退后了两步,终是自己掀开了盖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魏谨初这个她为之付出一切,爱如生命的男子。
谨郎,外头可是顾姐姐?一个俏丽的女子顶着大红盖头从花轿中走了下来,魏谨初连忙握住了她的手,你怎么下来了,这般冷的天气,冻着了可如何是好?
只这一句话,顾言蹊便失去了所有的希望,魏谨初从未对她如此温声细语过。
他从小生活在尔虞我诈的魏国候府,没有双亲的庇护,向来都将自己的藏得很深,他性格阴郁,纵使长相如玉,也无一位世家贵女看得上他。
她初见他时,只恨不得代替他去受那些苦楚。
后来,他上了战场,原本应该在族人的设计下战死沙场,却不想,她顾言蹊女扮男装,从死人堆里将他救出,然后又冒着砍头的危险,假传军令,硬是替他保住了石城。她这一身伤便是那时所受。
若不是那一场战役,他如何会被当今太子青睐,如今又如何会成为人人羡慕的魏国候世子?只待完婚之后就继任魏国候之位?
那时他挣着一口气,对她许诺,等一切尘埃落定,必定十里红妆,迎她进门。可如今,他的一腔柔情都给了别人。
谨郎,我与顾姐姐说两句。
顾言蹊看着眼前的女子在自己面前停下,然后将红盖头掀起了一角。看着眼前这张言笑晏晏的脸,顾言蹊震惊地全身颤抖。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顾言蹊半晌才喊出她的名字:江映柔!
顾姐姐认错人了,也难怪,我和我姐姐长相一般无二,很少有人分得清楚,不过,我是江映月。我姐姐已经和叶家人一起被处斩了呢
你好狠!顾言蹊当然能确定眼前的人就是江映柔,江映柔哪有什么妹妹,世上又哪有一个江映月,不过是偷梁换柱罢了!只可惜,叶家那么多人,都为成全她而丢了性命!
当初你为了抢叶清云,设计让我嫁给了叶清风,然后又将我赶出叶家,整个叶家都是你的,叶清云平步青云,待你一心一意,你为何还不知足?
一个叶清云怎么比得上魏国候?江映柔嫣红的嘴唇染上一丝笑意,眼神蓦地变得阴狠,顾言蹊,我告诉你,只要是你的,我都要夺过来,若是夺不过来,那就我毁掉他你就死心吧,你永远都只能是顾言蹊,而我却可以是江映月!
顾言蹊看向魏谨初,叶清云的事是太子揭发的,叶家所有人无一幸免,江映柔的事,他必定也是知晓的。
说什么弃妇不可娶,不过是不想娶罢了。若他想娶,江映柔也可以变成江映月不是吗?顾言蹊抬手抚上自己的脸,她这饱经风霜的人,怎可与那一直被人宠爱的娇小姐相比?
自她们相遇,九年过去了,她依然是天上的云,而她还是地上的泥。
谨郎,别误了吉时。她的声音再次变得温柔,纤纤玉手放在了魏谨初的手心里。
不,你们不准走!顾言蹊冲了过去,江映柔跌进了魏谨初的怀里。魏谨初眼中迸出寒光,下马,抬起一脚便踢在了她的胸口。
顾言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看着魏谨初问:为为什么魏谨初,我待你那般深情
我爱的自始至终都只有映柔!顾氏,你为人霸道,映柔在你的欺压之下吃了多少苦头,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加倍补偿她!
我欺压她?我何时欺压过她?顾言蹊冷笑,自从她来到我家,我父亲疼爱她,我母亲包容她,我的哥哥弟弟都爱护她!就连我的未婚夫也娶了她,你还要我怎样?
那是因为映柔生性善良,惹人疼爱,不想你这毒妇,招人厌恶!
她善良?她抢了我的一切,为了权利,她和她娘逼死我的母亲!为了地位,她们害死了我的哥哥和弟弟,为了嫁给你,她牺牲整个叶家,她就是个*、*!
魏谨初在顾言蹊面前蹲下,然后连着扇了她两个耳光,然后抬起她满是血污的脸冷冷地说道:你要是再敢侮辱映柔一句,我割了你的舌头!
我就是要说!魏谨初,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落魄的时候,陪着你的是我!你受伤的时候,照顾你的是我!你被人陷害的时候,挡在你面前的是我,可如今呢,如今你竟然要娶江映柔,凭什么,凭什么!
就凭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子,就凭我爱她!我愿意给她最好的一切!
那我呢?五年的陪伴,你就没有对我心动过吗?顾言蹊拉着他的衣袖不甘心地问。
你这样的女子,怎么配让我心动?魏谨初狠狠地甩开顾言蹊的手,不再看她一眼,让下人将她拖到了一旁,便领着队伍继续前行。
顾言蹊还想挣扎着追上去,却被几个人狠狠地摔在地上,拳脚相加。顾言蹊只觉得身上传来一阵阵地剧痛,可是这仍然比不上她心里恨意。
看着已经走远的迎亲的队伍,顾言蹊从地上一路爬了过去。没有人看见,顾言蹊的身边,流了一地殷红的血,就像穿上了大红嫁衣。
江映柔、魏谨初,今生你们沾上了我的血,来世我定要找到你们,将你们剥皮拆骨,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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